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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念-使生你的歡喜快樂 — 胡忠銘牧師

  • 胡忠銘牧師

聖經:箴言十章 1 節、二十三章 24-25 節

前言:

2008 年的母親節前夕,全台各地政府和民間團體皆紛紛展開各項慶祝活動
,慶祝的項目有母親的健康檢查、模範母親的表揚、與新移民媽媽同歡、陪媽媽過母親節等。高雄地區則推出「真愛高雄、愛的抱抱」活動,邀請高雄市民能於母親節當天上午十點半,一起擁抱自己的媽媽,以示對母親的愛。此外,高雄市政府還特別針對經濟弱勢、單親、新移民等母親辦理多場慶祝活動,肯定現代社會中,擔負多元角色之各類型母親對家庭的付出。

每逢母親節,除了公部門與民間團體會舉辦各項慶祝活動,對母親表示敬意外,為人子女者,也都會對母親有所表示,以表孝心。過去,在物質缺乏的時代,大部份的子女,都會以禮物表達心意。如今,處在物質豐富的時代,有許多子女改以「紅包」作為對母親的感恩。當然,母親所要的,並不一定是子女所提供金錢或物質的多寡,只要是出自於內心的真誠,母親應該都會感到溫暖。

一、智慧之子 vs. 愚昧之子

其實,最能讓父母親感到歡喜與快樂的,除了物質的提供和那出自於內心的關懷、擁抱、扶持與噓寒問暖外,更為重要的,莫過於實踐出箴言十章 1 節 a 所示:「智慧之子使父親歡樂。」以及箴言二十三章 24-25 節所載:「義人的父親必大得快樂;人生智慧的兒子,必因他歡喜。你要使父母歡喜,使生你的快樂。」的教導。可見,身為子女者,要讓父母親感到歡喜與快樂,展現出孝道的作為,其重要的關鍵,乃在於「義」(依上帝的真理過活的人)和「智慧」(敬畏上帝的人)這兩個字的行動上。

「智慧之子使父親歡樂;愚昧之子叫母親擔憂。」(箴言十章 1 節)是箴言當中,常被提起的一節經文。這一句話,乃出自於<所羅門的箴言首集>(箴言十章 1 節起至二十二章 16 節稱之)中的第一句。所羅門箴言的特色,乃以對比的方式著稱,我們從其第一節經文所訴說的「智慧之子」與「愚昧之子」所帶給父母親不同的結果,便得以見著。

所羅門於箴言當中所說的「智慧」,並非人的智商與學歷,而是指敬畏上帝和順從上帝的律法。人要獲得智慧,過智慧的生活,只要敬畏上帝,在人際關係、家庭、言行、思想上,依循上帝所教導的原則,便可得著。相對的,「愚昧」則是指 藐視上帝的教訓,我行我素,與上帝的 律法 背道而馳。這樣的人,不但會被上帝所棄,也會讓父母擔憂和頭痛。

在過去的封建時代,人們那「學而優則仕」的傳統價值觀,總會讓人覺得,若能進入一流的學府,受好的教育,畢業後,高中狀元,在政府機構謀得一官半職,進而擔任高官,就是一種光宗耀祖的表徵。如今,到了民主自由的時代,儘管當上大官之後,得面對民意代表嚴厲的質詢與無情的謾罵,但「學而優則仕」的傳統觀念仍揮之不去,依然深藏在人們的心中。基於此,立志做大官的人,並不會因時代的變遷而減少。

當然,用功讀書,力爭上游,當上大官,中規中矩,為民服務,光耀門楣,也是好事一樁,畢竟國家的行政機制,還是得要有人擔任官職,才能運作。然若獲得良機,受到提拔,平步青雲,當上大官之後,卻因大權在握、得意忘形、處事不當、貪婪腐敗時,受害的不只是國家和百姓同胞,父母親也會因為當官的孩子出了差錯,而羞於見人,甚至成了過街老鼠,心中必會痛苦不已。家中果真出現禍國殃民的愚昧之子,讓父母親受累,乃是最大的不孝。

2008 年 5 月,正當民進黨政府即將結束八年的執政任務時,原本就因為政績不佳,而承受總統敗選的後果。當蜂擁而來的批評與檢討聲浪不斷時,卻又傳出台灣與巴紐談論建交過程中,被外交掮客騙走三千萬美金的弊案,使得扁政府與涉案的高官人人喊打。如今,涉入台巴紐建交案的官員,原本高高在上,父母親也因為兒子的出頭天,而高興不已,孰料,卻因為牽涉弊案,導致家人的安危受到威脅,使得父母親擔憂,甚至抬不起頭來。不只涉案的官員如此,還有那些游走政府之間,謊話連篇的外交掮客,在事情爆發後,為了自保,不是遠走他鄉,避不見面,就是死不認帳,還聘請律師,極力的為自己辯白。這些被稱為政治金光黨的外交掮客之父母早已過世,但也被媒體「挖」出來炒作並數算一番,真是情何以堪!

 

二、感念 – 使生你的歡喜與快樂

有遠離家鄉,到外地就讀大學的學生問過我:「老師,母親節時,以什麼樣的方式表達對母親的愛最好?」坦白講,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麼東西給母親最好,或用何種方式來表達最為恰當,畢竟情境不同,所需不同,結果就不同,應因人而異吧!不過,聽到這樣的問題,我都會以下列這一個答案來回答年輕學子: 「出門在外讀書,認真專心、不要蹺課、謹慎交友、保持身體健康、出入注意安全、不要讓父母親擔心,就是最好的禮物和表達方式。」就如同箴言二十三章 25 節:「你要使父母歡喜,使生你的快樂。」所告訴我們的教訓一樣就是了!

個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乃 1990-1991 年間,我在花蓮的一所專科學校兼課,有一位女學生騎機車過馬路時,不甚被大貨車撞倒,慘死輪下。學生家長接到通知後,隨即趕到花蓮,但看到女兒冰冷的屍體時,傷心得當場昏倒。此情此景,讓人看了難過不已!從那時起,我深刻的體會到,要使父母親歡喜,使生你的快樂,並不一定得要擁有高學歷、做大官、賺大錢才算是,只要盡本份、平安喜樂、身體健康,所作所為不讓父母操心,使父母親能走得出去,不失面子,就是給予父母親最好的禮物了。若母親已不在人間,身為子女者,無法有機會使父母歡喜,使生我們的快樂,然只要以感念的心,實踐出與上述相同的作為,也同樣能夠表達出對於母親的孝思。

2008 年 4 月,於法國所舉行, 素有麵包界奧林匹亞的「樂斯福盃麵包大賽」( Coupe Louise Lesaffre ) ,有三位來自台灣的選手表現亮眼,分別榮獲個人組冠軍及團體組亞軍兩項殊榮。參賽獲獎的選手中,有兩位設籍高雄,因此,高雄市政府特別加以表揚。當市長頒發表揚狀時,稱他們為「台灣之光」、「高雄之光」。

值得一提的是,兩位設籍高雄的選手中,有一位名叫吳寶春的麵包師傅是高雄市「帕莎蒂娜烘焙坊」的主廚,在回國之後,接受《商業週刊》的專訪。當第 1065 期的《商業週刊》將訪問內容以< 屏東赤貧囝仔,想到媽媽就勇敢往前衝> 為題刊出之後,讀過的人,無不感動不已。

民國五十八年,出生於 屏東縣內埔鄉龍泉村的 吳寶春,從小在 竹編糊泥巴的屋子長大,十二歲時,父親因病過世,全家的生計由母親一肩扛起。 吳寶春 身體瘦弱的寡母,為了扶養八個孩子,只好到處應徵打工,做盡了扛鳳梨、種稻、採收甘蔗等辛苦的農工,有時,晚上還得到辦桌的會場端菜。由於所住的泥巴茅草屋破舊不堪,無法抵擋風雨,母親只好舉債翻修,而欠下三十幾萬的債務。

吳寶春回憶說,小時候,因為家裡窮,經常 捉襟見肘、三餐不繼。有一次,哥哥帶領他外出捕捉過境屏東的伯勞鳥加菜,好不容易才抓到一隻,但因伯勞鳥急於掙脫,啄得他的手鮮血淋漓,疼痛之餘,只好鬆手,就這樣,已經到手的伯勞鳥,竟被飛走。哥哥見狀,憤怒的打了他一巴掌,使得他趴倒地上,哥哥還大聲的斥責他說:「你讓晚餐飛走了!」

國中畢業後,由於家窮, 吳寶春 無法繼續升學,只好於十七歲那年,離開家鄉到台北當麵包學徒。 吳寶春 說,十七歲之前,他最遠只到過屏東市。當他離開家鄉前往台北時,媽媽為他買了一張最便宜的車票,身上也只帶了五十塊錢台幣。初到台北的 吳寶春 ,來到木柵菜市場後面的麵包店當學徒,由於人生地不熟,又和其他四位同事住在麵包店的樓上,一間只有 六坪 大小,環境非常惡劣的房間,還得四個人一起擠在通舖上睡覺,極為不便。

當學徒的初期, 吳寶春 每天凌晨三點就得起床備料、搓麵包,開始一天的工作,還常忙到晚上九點才能睡覺。由於他個子小,只有一百六十公分高,而烤盤又重,只好站在沙拉油桶上面工作,好幾次,當他把烤盤放進烤箱時,因身高的問題,被燙傷手臂,苦不堪言。

當學徒期間,一個月只有兩天的假,每逢放假,他都會回屏東探望媽媽,由於來往都是搭普通車的緣故,回到屏東老家,往往已近半夜時分。每次踏進家門時,媽媽皆已入眠,然當他看到躺在床上安然睡覺的媽媽時,內心就會浮現出:「什麼苦我都忍下來,只要回來看到媽媽在睡覺,我就安心了。」之心情。 他如此形容他與媽媽的關係: 「自己好比一艘『漁船』,在外面捕魚,媽媽是他的『港口』,船靠了岸,心就安了。」

一天,當他看到了六十幾歲,身體瘦弱的媽媽,為了家庭,還得拖著老邁的身軀外出工作的身影,又聽到鄰居說媽媽年紀大,常體力不支,為此,他許下諾言:「不要讓媽媽外出辛勞工作。」從那時起,他下班後,到外兼差洗車,還將所賺到的錢全數寄回家給母親,自己只留下一個月兩千元的生活費。從 吳寶春的敘述中,讓人看到了他對媽媽的孝順。

經過多年的努力, 吳寶春 終於「出師」,當上了師傅,還受聘為台中三家大麵包店的主廚。一天,他得知出生於醫生世家的台中 「堂本麵包店」陳撫光主廚的 生活品味極高,且對於烘焙技術有相當深入的研究,乃登門求教。見面之後,陳撫光告訴 吳寶春 ,要烘焙出有品味的麵包,必須從日常生活的美與氣質培養起,因而開始帶領 吳寶春 聽古典音樂、品酒、閱讀烘焙書籍、研究各式食材和微生物的知識,還培養他種植的興趣。

在陳撫光的引領下, 吳寶春投入另一個階段的研究,雖然屢試屢敗,但處於艱困之時,他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每次想到偉大的母親,吳寶春就會有 一股往前衝的力量 ,絕不氣餒,也不 覺得累 。

因著媽媽偉大精神的「陪伴」,吳寶春的烘焙技術進步神速,終於在 2008 年國際大賽中脫穎而出,榮獲佳績,一舉成名。吳寶春師傅的得意之作,正是他所研發出來的「酒釀桂圓大麵包」。

(註: 2007 年母親節當天,「國際麵包比賽亞洲區選拔賽」的現場,當寶春師傅陳述「酒釀桂圓大麵包」的創作理念時,多位評審竟忍不住拾起面紙頻頻拭淚,一致為他投下最高分。 2008 年,在巴黎的世界麵包大賽會場,「酒釀桂圓麵包」再度以精良的技術、深度的創作情感,於世界 12 強作品中脫穎而出,攫獲眾人之心。「酒釀桂圓麵包」,表達了寶春對於母親與這塊生長的土地濃濃的思念之情。「小時候生活貧窮,但只要想起媽媽生前在冬天為我們燉煮酒釀桂圓驅寒,那溫暖的味道,總讓我內心感到富足。」於是吳寶春以紅酒代替米酒,並選用台灣東山鄉古法煙燻龍眼乾等台灣在地特色食材,成功結合歐式麵包,不只為台灣拿下史無前例的烘焙桂冠,也創作出了最具深刻情感的營養麵包。以上乃摘錄自<酒釀桂圓麵包產品故事>卡片之片段文辭。)

當吳寶春和台灣隊 奪得團隊銀牌和個人優勝後,於清明節當天凱旋回到台灣。一下飛機, 吳寶春旋即回到屏東, 含淚把獎盃祭獻給 2002 年過世的母親。 吳寶春師傅的成功,除了得力於幾位貴人的相助外,最為重要的,還是他的母親所給予他的愛、支持與力量。吳寶春說,結婚那天, 他含著淚水,上台獻唱了一首台灣歌手阿吉仔所唱的<母親>給媽媽,感動了全場的賓客。

媽媽的目屎 滴滴隴是愛
有時流下來
有時吞腹內
歡喜也目屎
艱苦也目屎
歡喜咱成功
艱苦咱失敗
老母疼子是天安排
不通當作老母是奴才
你那失去了母愛
親像孤帆遇風颱
媽媽的心內
點點是關懷
愛心像流水
親情像大海

如今,縱使 吳寶春的 母親已不在人間,但當他凱旋歸國後,依然感懷與思念母親生前給予他的愛,以及那邁向成功的動力,委實令人敬佩。 吳寶春雖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也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只是一位出身貧寒的鄉下小孩,但他的成就,卻為過世的母親帶來了鄰里與台灣人民的肯定與稱讚,有人因而直呼:「雖然阿春仔的老母已經過身六年,但是能夠生出這款優秀又有孝的子,已經有價值阿啦!」

在牧會的過程中,曾好幾次聽到會友道出對於母親節的心情,有人說道,每逢母親節時,心中就會出現五味雜陳的感覺,因他的母親和父親離婚後,法官將監護權判給父親,因而顯少有機會見到母親。

也有會友說過,他很怕聽到母親節的歌,因他的母親在他小學三年級時,就因病去世,所以每當聽到母親節的詩歌時,就會想起去世的母親,而淚流滿面。我也聽過會友對母親抱怨不已,因他的母親脾氣暴躁,重男輕女,從小到大,幾乎未感受過母親對她的愛。當然,大部分的人,都對於母親的偉大,充滿著感恩的心。

結語:

為人子女者,無論母親健在,或是已經歸回天家,若母親還健在者,就當以「謝恩」之心面對母親,讓生我們的父母感到歡喜與快樂。若母親已經不在人間,也當以「感念」之心,懷念母親在世的偉大與點滴。祈求全能的上帝賜福天下所有的媽媽,也賜福我們每一個人,能用感念的心,使生我們的歡喜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