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文: 以賽亞書七章 14 節、九章 6-8 節
路加福音二章 1-17 節
加拉太書四章 4-7 節
前言:
1960 年代,台灣尚處於開發中國家的階段,雖民生與醫療物資相當缺乏,然無論學校或教會,都會收到聯合國的救濟物資與美國教會會友所捐贈的物品。當時,除了台灣的小學生在學校可以喝到牛奶,吃到麥片粥、濃縮牛奶餅和酵母粉所製作的麵包外,台灣教會也為了福音的緣故,得到許多美國教會會友所捐贈的麵粉、衣服和各類的民生用品,而得以發放給社區的民眾。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小時候,我曾在教會分發到一頂由美國教會會友所捐贈的深藍色毛線帽,在寒冬中戴起來非常溫暖,亦曾在教會看到過許多美國會友寄給台灣教會的聖誕卡片,頗為溫馨。雖當時看不懂英文,但從美國教會對於開發中國家之教會所發揮的愛心,讓人感受到,每逢聖誕節時,就有一股從遙遠的美國所傳來的愛心物資。因此,小時候,心中都會熱切期待著聖誕節的到來。
如今,台灣經濟起飛,生活水平已和歐美國家並駕齊驅,不必再接受聯合國和美國等西方國家的教會之援助,然處在消費至上的資本主義社會,無論是在台灣或開發中的國家,還是歐美各國,聖誕節已經感受不到四、五十年前,那一股「愛人」與「被愛」的感覺。聖誕的真義,早已被資本主義社會的消費行為所淡化、取代和模糊,甚至被人們忽略了!
一、耶穌會買什麼?
2007 年的聖誕節前夕,美國上演一部由致力於宣導身體健康與端正社會風 氣,曾為挑戰「速食無罪」的論調,以自己作為實驗白老鼠,連吃三十天的 麥當勞,且將整個過程拍攝成紀錄片《麥胖報告》( Super Size Me ),證明 「速食有罪」的摩根 ‧ 史柏路克﹙ Morgan Spurlock ﹚製作,羅伯 ‧ 范艾克梅 德 (Rob Van Alkemade) 執導,基納 ‧ 菲格羅( Gina Figueroa )與比爾 ‧ 塔倫 ( Bill Tallen )等人所領銜主演,名為《耶穌會買什麼?》( What Would Jesus Buy? )的寫實記錄片。電影播出後,隨即引起美國社會和百貨禮品玩具業者的一片譁然!
摩根 ‧ 史柏路克製作這部記錄片的主要動機,乃他驚覺到,近五十年來,每年從十一月的感恩節起,一直到聖誕節和過新年的期間,美國民眾就會進入一股瘋狂大採購的季節。百貨業者為大撈一筆,無不使出渾身解術,透過廣告
,「引誘」加「刺激」民眾消費。如今,美國的百貨商店業者,光是一年花在孩童上面,誘使家長為小孩購買聖誕禮物的廣告,就高達一百五十億 美 金 ,使得孩童誤認為聖誕節的意義,以及父母親對孩子的愛,是建立在聖誕禮物上, 導致大多數的美國人,將聖誕季節和「瞎拼」( Shopping )劃上等號,且將之 視為是天經地義,甚至著了魔似的,不分青紅皂白的,買了一堆用不著的東西回家。
有鑑於過去五十年,美國由已原本的全球生產者淪為消費者,且造成垃圾的氾濫成災,連帶引發層出不窮的卡債問題,使得記錄片電影製作人摩根 ‧ 史柏路厭倦美國社會這種不良的消費風氣。為呼籲「為消費而消費」的美國人,能靜下心來思考聖誕節與消費的意義,摩根 ‧ 史柏路乃透過這部反諷的記錄影片,來表達他對人們盲目消費的看法。
影片中,比爾 ‧ 塔倫扮演「比利牧師」( Reverend Billy )。雖比爾 ‧ 塔倫並非真正的牧師,然他 卻模仿 牧師巡迴各地傳 福音的方式,於每年 聖誕採購季節 來臨時,帶領教會「停止血拼福音聖歌隊」( Stop Shopping Gospel Choir ) 的反消費福音團,搭乘生質柴油巴士,巡迴美國各地的各大賣場、百貨公司和購物中心,宣揚停止瞎拼的「福音」,力勸人們停止瘋狂的採購行動,同時號召人民起來抵制節日購物。
比利牧師藉此呼籲人們,在耶穌降生的日子,千萬不要盲目的將錢送給生意人,因為耶穌在聖殿看到只顧賺錢,不顧信仰、倫理、道德、良心的不肖生意人,相當不以為然,而大發脾氣。耶穌在聖殿發脾氣的典故,記載於馬可福音十一章 15-17 節:「他們來到耶路撒冷。耶穌進入聖殿,趕出殿裏作買賣的人,推倒兌換銀錢之人的桌子,和賣鴿子之人的凳子,也不許人拿著器具從殿 裏經過,便教訓他們,說:「經上不是記著說:『我的殿必稱為萬國禱告的殿』 嗎?你們倒使它成為賊窩了!」耶穌生氣的原因,依中文聖經註釋本所示:「於 耶穌時代,在聖殿的外邦院子舉行的買賣,既多方面搾取朝聖者的金錢,而且扼殺了外邦人敬拜上帝的機會,結果聖殿不但不能成為萬國禱告的殿,反變成罪惡充斥之處。」
面對賣場中所陳列之琳瑯滿目的物品,影片中的比利牧師向消費者提問說
:您認為,若耶穌在此,「耶穌將會買什麼東西?」結果,兒童們的答案不外乎:「最新的電視遊樂器,最流行的玩具等」,幾乎沒有人說出「買食物賑濟窮人」。
巡迴的過程中,比利牧師和反消費福音團的成員,無不對購物的民眾大聲疾呼,千萬不要被物質所控制,應當摒棄過度的物質享受,收起錢包,趕快回家。比利牧師的作法,使得業者大為光火,曾多次被大賣場警衛追捕和驅趕,也幾次在 迪士尼 商店和迪士尼樂園被驅逐出場。如今,全球超過十三萬家星巴克的咖啡店,以及世界各地的迪士尼樂園和商店,皆明令禁止他和反消費福音團進入。
或許,直接在人家的店裡面大聲呼喊,阻擋客人不要為購物而購物的行動,手段上似乎過於激烈了一些,但拍攝這部記錄影片的動機,卻值得生活在資本主義下,那些天天高舉物質至上,不去思考聖誕節的真意,只想搭聖誕節的順風車打廣告,吸引民眾消費購物,模糊聖誕焦點的業者和人們省思。
二、時候滿足的禮物
如今,能夠真正明白,且誠心紀念聖誕節的主角-耶穌基督的人,除了基督教團體之外,其他的人並不清楚,只知聖誕節是一個消費季節,比誰的聖誕樹佈置得最高、最大、最吸引人,絲毫不在乎聖誕節的真諦,業者所在乎的,只在於如何引誘顧客消費,賺滿荷包。這樣的價值觀,已經嚴重模糊了聖誕節是耶穌基督為拯救世人而降生的意義。
誠如每年聖誕節都會說明的,耶穌的誕生不是偶然的,而是上帝依其計畫 和時候 所給予人類一個「時候滿足的禮物」, 目的就是要完成永恆的救贖 。有關耶穌的誕生,早在 主前七百年左右,以賽亞受召為先知時,就已經從其口中發出預言:「因此,主自己要給你們一個兆頭,必有童女懷孕生子,給他起名 叫以馬內利。」(以賽亞七章 14 節)且又再次強調:「因有一嬰孩為我們而生, 有一子賜給我們。政權必擔在他的 肩頭上。他名稱為奇妙,策士, 全能的上帝, 永在的父, 和平的 君。」(以賽亞書九章 6 節)七百年後,以賽亞的預言果然實現,耶穌降生在伯利恆。耶穌降生的情景,從路加福音 一與二章當中,可以看到耶穌誕生與成長的整個過程。
時候滿足的禮物不但從上述經文可以看到明證,亦可在保羅寫給 加拉太教會的書信中,看到清楚的明示:「及至時候滿足,神就差遣他的兒子,為女子所生,且生在律法以下,要把律法以下的人贖出來,叫我們得著兒子的名分。你們既為兒子,神就差他兒子的靈,進入你們的心,呼叫:『阿爸,父。』可見從此以後,你不是奴僕,乃是兒子了;既是兒子,就靠著神為後嗣。」(加拉太書四章 4-7 節) 從這段經文得以見著,聖誕節是在紀念耶穌道成肉身、降生為人、獻上活祭、拯救世人、神人合一的重要節日。
結語:
耶穌虛己,道成肉身,降生在卑微的環境中,除了立了謙虛、刻苦、慈愛和犧牲的榜樣外,更為重要的是,為要拯救世人,給人們帶來新生的希望,給社會帶來和平的訊息,給困苦與弱勢者帶來安慰和信心,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和平與友愛。耶穌的誕生,是上帝給予人類一份時候滿足的大禮,這項禮物是永恆的,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的。在繽紛的聖誕季節裡,當大家寄贈卡片,互道聖誕快樂時,請千萬不要疏忽了聖誕節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