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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無奈;無限的盼望 — 胡忠銘牧師

  • 胡忠銘牧師

經文:詩篇一 0 三篇 15-18 節;約翰一書二章 17 節

引言:

2012 年 10 月 4 日 清晨五點多,電話突然響起,當下直覺,若不是有 會友將要臨終,急需牧師前往禱告和安慰,就是有會友因病送急診,或意外事故發生,需要牧師協助處理。當時,早已起床,正在客廳整理衣物的內人, 隨即拿起電話接聽,原來,電話是本會經營旅行社的會友,從小港機場所打來的。當我接過電話聆聽之後,這才明白,會友所經營的旅行社之客人, 一行總共三十六人, 10 月 2 日 從高雄出發,前往越南四日遊,不料,第二天下午,旅行團分乘兩艘船在北越的下龍灣風景區旅遊時,發生了撞船事件,當場有五位旅客因落水而溺斃,且亡者當中,有信主的基督徒。為盡協助的 責任,會友一早便到機場陪同家屬,準備一起搭乘早上 7 : 05 的飛機前往越南處理後事。

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事故,會友在電話中要我為她禱告,並問我要用那一段聖經節來安慰罹難的基督徒家屬,因其他宗教的亡者之家屬有道士 陪同,基督徒的家屬則只有她隨行陪伴。在電話中,我聽到會友傷心的哭聲,為了安慰她,我先透過電話帶領她作簡短的禱告,隨後,再請她以詩篇 23 篇來安慰家屬, 亦同時希望她能帶領家屬禱告,將所遭遇的苦難,和所要處理的事情交託給上帝,求上帝賜與勇氣和智慧,以便能面對眼前的棘手功課。

事實上,除了 10 月 3 日 越南下龍灣的撞船事件之外,同一時間內,香港與菲律賓的長灘島,也相繼發生了多人死傷的船難事件,就連在法國接受幻象 2000 戰術訓練的台灣空軍中校飛行官,也在機場駕機起飛後不久,就墜機身亡,客死異鄉。

儘管死亡是千古不變的事實,且聖經早 已告訴過我們:「死是眾人的結局,活人也必將這事放在心上。」(傳道書七章 2 節 b )「按著定命,人人都有一死。」(希伯來書九章 27 節 a )又台灣俗諺對死亡一事,也有著這樣的訴說:「雨落四山,終歸大海。」「 來無躊躇 去無相辭 」(意指:人的 生與死乃身不由己,無從選擇。 )然 聽聞這些意外慘劇的發生,一時之間,心中還是會出現徬徨與無助,甚至再次感受到生命的有限與無奈!

一、龍年豈是好年?

西元 2012 年(民國 101 年),是華人民曆上十二生肖的「龍年」。從 過去的歷史可以看到,每逢「龍年」,想嫁「龍夫」、娶「龍女」、生「龍子」的人特別多。自己擔任牧師二十六年( 1986-2012 )來,已經歷過三次「龍年」,分別為 1988 、 2000 、 2012 年。在這三個「龍年」當中,結婚與生子的人的確比較多,也較為忙碌。

雖人想沾「龍」的尊貴與 吉祥,而 喜愛在龍年結婚、生子,然在龍年回歸天家的人卻也不少。以德生教會為例,光是 2012 年 1 至 9 月間,就已經有十幾位會友在這段期間結束人生,息勞歸天,而這些回歸天家者,有老、有少,也有壯年者,甚至連正值青春年華,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也因意外身亡。

其實,在 十二生肖中,「龍」可是一種虛構的生物,並不存在,也沒有人見過;反是其他生肖之動物,皆真實存在於世上。儘管龍是虛構的生物,只出現在文藝作品中,但卻被視為祥瑞的象徵,古代的皇帝不但身穿龍袍,

端坐龍椅,還以龍作為飾物,皇宮中的九龍壁上,也有不少龍的雕刻 ,以之 象徵尊貴權力和吉祥。

無可否認的,在有限的人生當中,人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甚至透過吉祥物和黃道吉日來辦理人生大事,期盼能大吉大利,突破禁忌與轄制,使有限的 人生能脫離病、老、死等厄運之侷限,永享福祿壽,甚至長生不老。然歷史 證明,人一出生,死亡就緊跟在後,病、老、死的威脅,便成了人最大的挑戰。 足見,凡是人,都免不了生命的有限,大限來臨時,還是得走向死亡一途。 難怪古人會創造出「閻王註死在三更,絕不留人過五更。」「七十三、八十四,閻羅王免叫,家己去。」等攸關死亡的台灣諺語。

事實上,上述的台灣俗諺與哲理,聖經早已清楚告訴了我們:「生有時,死有時。」(傳道書三章 2 節 b )「人的日子既然限定,他的月數在你那裏, 你也派定他的界限,使他不能越過。」(約伯記十四章 5 節)且也提醒了我們,人生的短暫與無奈,猶如詩篇一 0 三篇 15-16 節所載:「至於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樣。他發旺如野地的花,經風一吹,便歸無有;它的原處也不再認識它。」

二、有限的無奈

1. 第一次開刀

2012 年5 月21 日 ,因泌尿道感染引 起發燒、畏寒和頭痛,在誤以為感冒的情況下,連續服用了兩次含有抗組織胺的感冒藥,遂而引發攝護腺(又稱前列腺)腫大的副作用,壓迫到泌尿道,導致無法排尿,只好緊急 連夜到醫院掛急診並導尿。雖急診室的醫生要我立即住院接受抗生素的治療, 但因忙碌之故,執意出院,使得感染指數與白血球迅速攀升,拖了兩天之後,才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下,住院接受治療。拖延的結果,還差一點引發敗血症。 5 月 23-28 日躺在醫院病床的六天當中,使我更加深刻的感受到,病痛的難過和生命的脆弱、有限與無奈。

出院之後,身體狀況雖逐漸好轉,但因 5 月底住院期間,攝護腺嚴重發炎, 使得 PSA ( Prostate Specific Antigen 攝護腺特異抗原 )指數高達 43 。兩個月後, PSA 指數雖有下降,但還是在 11-13 之間徘徊( 4 以下才算正常,若 20 以上,鐵定是癌症),為此,本會的邱鈺雯醫師建議我要找泌尿科專科醫師做進一步 檢查。經泌尿科醫師問診之後,乃建議我得再次抽血檢驗,並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待下次門診檢測尿流速的結果之後,再作打算。

預約好下次檢查的時間回到家後,我的「疑癌症」便開始發作,心中老是懷疑,可能是癌症,否則, PSA 的指數怎會一直居高不下?為此,我還特別請教幾位曾經因攝護腺癌開過刀的會友,但他們的 PSA 指數卻都沒有我高,頂多也只有 7 或 8 左右而已,一聽之下,更加深心中的疑慮。

經過幾天的忐忑不安,本想另覓醫院看診,多聽些其他醫師的意見, 儘快處理,以免受到拖延,而使得病情加重。正當為此事不知如何是好之時, 彰化基督教醫院的董事長,也就是於斗六教會牧會的蔡崇偉牧師恰巧來訪。由於蔡董事長是我就讀神學院的前後期同學,同時也是 1980 年代中期,曾一起在花蓮牧會的好同工,且他的長子大我的長女三歲,常在公開場合,天真的用閩南話大聲叫我「丈人爸仔」(岳父),引來旁人許多的笑聲。因此,我和蔡董事長兩人以「親家」互稱至今。蔡董事長和夫人除了專程 來高雄探望我這位「親家」之外,也同時要拜訪並認識本會新任的彰基董事吳淑惠執事。

見面時,蔡董事長為關心我 5 月份住院,以及出院的後續情形,乃開口詢 問復原的狀況。我將住院與出院後的過程,逐一告訴董事長之後,他要我排除 萬難,儘快到彰基住院接受檢查,不能再拖延。蔡董事長強調,彰基是長老教會 的醫院,非常關心傳道人的身體健康,若生病住院,不但對長老教會的傳道人特別禮遇,還會細心的照顧。在董事長的建議和鼓勵下,我於 8 月 13 日 ,由董事長夫婦和內人陪同,到彰基住院,並接受泌尿科醫師的詳細檢查。

經過彰基泌尿科醫師連續兩天的驗血、驗尿、 X 光、指診和超音波的檢查 後發現,我的腎臟與膀胱功能並無異樣,倒是攝護腺的體積已增生到 40.7 公克( 20 公克以下才算正常)。為進一步檢查,醫師又用 膀胱超音波掃瞄儀和 尿流速測試 儀 為我檢測「尿流速」。第一次測試之後,醫師發現我排尿的狀況有問題。為了慎重起見,經過兩個小時,又為我再測試一次,結果,皆出現同樣的問題。即排尿之後,膀胱裡面的殘尿過多,每次皆殘留多達三分之一以上的尿液。這就好比膀胱的尿量有 700C C 必須排出,結果一次頂多只能排出 400C C 不到,且所排出的這 400C C ,非一次就能排完,得分成三、四個階段。簡而言之,就是斷斷續續才能排出這 400C C 。其他所剩的 300C C ,約莫十分鐘 之後,就會再度引發尿意,想進行第二次排尿,然而這剩下的 200C C 也無法一次排空。如此一來,便會壓縮到膀胱與泌尿道,而出現頻尿和排尿困難的窘境。

歷經兩天的徹底檢查和測試之後,醫師判讀認為,若情況不改善,問題繼續發展下去,再過幾年,就會因為排尿不順,而損害到膀胱與腎臟的功能。為此,在經彰基泌尿科醫師團隊的會診和仔細評估之後,決定兩天後馬上就要為我開刀。在旁陪伴的董事長得知醫師團隊的決定,也「命令」要我繼續住院,接受開刀。然由於教會忙碌,仍有許多工作尚未安排和交代,且也還沒向小會請假,實不便立即接受開刀治療。經過商量,董事長和泌尿科醫師 才安排 9 月 6 日 為我開刀,好讓我在開刀之前,有足夠的時間做心理預備,同時安排和交代教會的事工,並向小會請假。

依董事長和醫師所安排的時間,我和內人於 9 月 5 日 當天,從高雄搭火車 到彰基報到,並住進病房,準備隔天的手術。醫師所安排的手術時間是 9 月 6 日 下午三點,為了手術,早上和中午必須禁食。進入開刀房之前,董事長蔡牧師先行帶領我禱告,禱告之後,隨即被推進手術室,接受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刀。

原本,醫師只想為我半身麻醉,但麻醉之前,醫師和我商量的結果,才臨時決定全身麻醉。當我躺在手術台上,看到周邊圍繞著多位醫護人員為了開刀忙碌時,越發讓我感受到生命的脆弱與有限。當醫師告訴我,放輕鬆,要準備開始麻醉了,不要緊張時,我已經不省人事,醫師如何對我「擺佈」和「宰割」,我全然不知。就這樣,手術了三個多鐘頭,才被推出開刀房, 進恢復室觀察。觀察一個多鐘頭後,約晚上八點鐘左右才回到病房。此時蔡董事長夫婦和內人,依然陪伴在身旁。

此次開刀的過程非常順利,雖因全身麻醉之故,剛回病房時,精神有些恍惚,並出現嘔吐的現象。麻藥退去後,身體亦出現疼痛、嘔吐和頭疼,且無法進食等後遺症。然感謝的是,第二天中午,情況便逐漸好轉,第三天拔除尿管之後,情況就完全改善了。

2. 突接噩耗

原本,拔除尿管,可以自行排尿後,便可出院,然由於醫師希望多觀察 兩天,以免星期六出院,星期天得參加德生教會的禮拜,而無法有充份的休息 時 間,所以,星期一才要讓我出院。因此,星期天我和內人只好一起參加彰基院內 的主日禮拜。禮拜完後,用過中餐,正享受能夠順利排尿,且隔天就可出院的喜悅時,突然接到在台北南門教會聚會的大哥忠一之緊急電話。電話中, 大哥告訴我,前一天剛作完米壽(八十八歲)和鑽石婚(結婚六十週年)感恩禮拜的三伯父,在主日禮拜之後,到教會地下室用午餐時,突然息勞歸天。聽到熱愛上帝,關心後輩,擔任牧師長達六十年的三伯父突然驟世之消息,心中難過不已,不由自主的 掉下眼淚 ,內人則傷心的哭出聲來,直呼三伯父是一位敬神愛人,疼愛後輩的好長者,真是不捨!

三伯父回歸天家的前三天( 2012 年 9 月 7 日 )一如往常,一早便從所居住的台北民生社區搭公車到馬偕醫院擔任義工。隔天( 9 月 8 日 )上午在台北南門教會舉行八十八歲米壽與結婚六十週年感恩禮拜。禮拜天( 9 月 10 ) 早上仍準時前往台北南門教會參與主日禮拜,會後,還上台感謝會友昨天 撥冗參與他米壽和鑽石婚的感恩禮拜。禮拜完後,還高興的和會友們同搭電梯到教會地下室準備享用午餐。唯謝飯禱告後,鄰座的大哥卻發現,三伯父緊閉眼睛,頭往後仰,一動也不動的癱坐在椅子上。大哥見狀,隨即用右手 臂扶起三伯父的頭,直問說:「三伯父,您怎麼了?」此時,三伯父已無反應,只見他正吐出臨終前的最後一口氣。雖現場有四、五位台大和馬偕 醫院的醫師立即趨前為三伯父進行 CPR ,同時呼叫救護車送至台大醫院急診室。 經台大醫院急診室醫師診視的結果,三伯父因心臟主動脈剝離,在送醫之前,已於教會安然歸天。

二、無限的盼望

為懷念一生事主,擔任傳道人長達六十年的三伯父胡茂生牧師,本文 特別藉此附上他 於 2011 年 10 月 16 日 ,在台北南門教會,最後一次以< 好結束,入天國 >為題的講道部份內容作為分享。

1925 年 9 月 13 日,我有幸出生在台南善化茄拔的虔誠基督教家庭,成為 第三代基督徒,我們全家 10 餘人一起耕種 19 甲 地。 5 歲時,母親教我唱「台灣台灣咱台灣」,我的兄弟與妹妹從小都會唱這首歌。自耕農的父親是單純的清教徒,愛主勝過愛自己,即使自家沒得吃,仍然想 盡辦法籌錢奉獻,他每天晚上帶領全家人做家庭禮拜,每週六的家庭禮拜, 我們必唱聖詩「安然又過一禮拜」,並於齊聲念完主禱文後,結束禮拜。 每個禮拜天全家大小必定守安息日(牛豬羊狗雞鴨鵝等畜禽亦然),週日大清早,父母親總會備妥午餐,用牛車載全家人到 3 公里外的善化 教會去做禮拜,我們參加上午及下午兩場禮拜,並參與團契活動,中午全家人在教會一起享用自己帶去的午餐,並與其他的家庭分享,全家人與眾會友和樂融融。

父親雖未受過正式教育,但勤讀聖經(羅馬拼音),也非常重視子女的宗教教育與正式教育。日治時期,全村與我同輩者能念小學或高等科就已經相當不錯了,而我卻何等有幸,成為當時村裡的 3 位大學生之一。

1941 年 12 月 8 日,在「新高山登 れ 1208 」( 12 月 8 日登上新高山 ) 的 暗號下,由屬虎的淵田美津雄中校率戰機偷襲夏威夷珍珠港,並以「虎虎虎」 作為偷襲成功的暗號,揭開太平洋戰爭序幕。 但好景不常, 1943 年,日軍已喪失制空權與制海權。 1944 年底,在「學徒兵出陣」的至上國策下,我於大學在學期間被徵召入伍,並被編入剛從中國滿州調到新 竹湖口的山砲兵第九師團「武 1546 部隊」,準備出擊荷屬東帝汶。入伍當天, 父親與 1941 年 8 月 17 日為我施行堅信禮的善化教會盧賞牧師 在善化火車站為我送行,並在月台上為我齊唱聖詩「境遇好壞是主所定, 上帝在照顧你。站主翼下穩當免驚,上帝在照顧你,上帝在照顧你,各日在顧,各日導路,上帝在照顧你,上帝在照顧你。」這雖已是 67 年前的陳年往事,但該情景迄今依然歷歷在目。

1945 年初,我通過預備軍官考試,成為砲兵聯隊僅有的二位台灣籍軍官。 1945 年 5 月底,我所屬的部隊全體開往基隆港,步兵聯隊 3 千多名官兵受命先行出擊,我們砲兵被編在第二梯次待命。但步兵聯隊出發不久, 即傳來該艦隊被美軍潛水艇擊沈,全員葬身海底的噩耗。 6 月初,我們砲兵聯隊 1 千 2 百多名官兵奉命前往支援菲律賓雷特灣,但因日軍已山窮水盡,調派不出船艦運兵出海作戰,我們白天只好躲在基隆港附近山洞 的倉庫內,晚上再整隊到基隆港邊出操訓練,每天過著驚恐、徬徨與無助的日子。 6 月間,沖繩島戰況激烈,我們再度接獲命令前往支援,但也因無船可調度,所以我們又再度從死裡逃生。戰爭期間,我看盡人生的無常與性命的脆弱,多次向上帝禱告說,只要讓我活著回來,我將立志當牧師,為主所用。

1945 年,美國杜魯門總統為早日結束戰爭,遂採取非常手段,美軍分別於 8 月 6 日 在廣島、 8 月 9 日 在長崎投下原子彈,造成日本重大傷亡。 8 月 15 日,部隊長命令我們全體官兵集合到苗栗後龍小學聽天皇宣讀「終戰詔書」。

1945 年 8 月底,領取 65 元退伍金後,逕返故鄉茄拔,立即有人找我一起加入三民主義青年團,但發現那是中國國民黨的組織,與志趣不合而未加入。 1945 年 10 月,與同時退伍的軍中袍澤合夥經營餐廳,專門向已被 解除武裝,等待被遣送回國的日本兵做生意。後來,為實踐戰爭期間向上帝的承諾,與父親商量投考神學院,並獲其贊同。

1946 年 9 月 3 日 ,進入台灣神學院神學本科就讀,當時共有 5 位同學一起 入學,後來因為神學院課業非常繁重,除宗教課程外,必須念希臘文、 希伯來文、英文,所以中途陸續有 4 位同學念不下去,到最後全班只剩我一個人以第一名,也是最後一名畢業。

1950 年 7 月 1 日 ,受到恩師兼證婚人的孫雅各牧師推薦及北部大會傳道局 的指派,擔任馬偕紀念醫院第一任宗教部主任。 1952 年 7 月 1 日 , 奉派赴宜蘭頭城教會牧會,當時頭城教會有 30 幾位會友聚會,禮拜堂前半做禮拜, 後半為床鋪及狹小空間,牧師娘出身醫生家庭,儘管生活刻苦,兩人仍盡全力牧會。 1955 年 7 月 26 日 ,在蘇澳教會受七星中會封立為牧師 。

1957 年1 月15 日 ,我與牧師娘牽著忠信,抱著忠仰,懷著6 個月大的 美俐到南昌街 1 段 74 巷 12 號教會舊址上任。美俐出生後,牧師館空間不夠, 我只好睡進被櫥。 1962 年 11 月 18 日 ,教會再移到重慶南路現址。在南門牧會期間,與全體 長執共同努力,共開拓中央、南光、雙和、中和 及國際日語等 5 間教會。 1995 年 12 月 31 日 ,在南門教會退休並就任名譽牧師。擔任名譽牧師以來,每一季輪講道一次,自 1955 年受封為牧師 迄今,講道已屆 55 年,由於明年即將邁入 88 歲,自認應該從講壇退下來,所以今天是最後一次站在講壇上講道。

1995 年自南門教會退休後,我每週一與週五到馬偕醫院當志工,巡迴各樓層探訪牧師家屬、馬偕職員、癌症末期與安寧病房。同時,在 85 歲之前,每週二到基督教長老會總會事務所擔任志工,關懷退休 牧師及其家屬。此外,在 12 間松年大學授課,其中為「社會新知」課程,作了一首「資深公民的自省」的詩,如下:

閒閒無代誌 坐 ? 就哈肺 ? 睏不去 見講講過去

講了就忘記 有時話沓重 繼續講不停 話給人插入

使人歹收拾 有時著搬戲 上台呣落去 高齡無創意

使人大受氣 若是給人請 呣通嫌鹹淡 吃飽叫魯力

人才請你值 老人無自覺 就給人棄 ? 時常讀聖經

心神就菁英 老人要乖巧 呣通飫飽吵 呣通坐閒閒

人就大歡迎 生涯真滿足 善終的結束 最後入天國

高齡者絕不是「老廢仔」,而是資深公民,應該全力遵趁上帝的教示,只要行公義,心存憐憫、謙卑,與主同行,就能獲得從主來的 平安喜樂與善終的祝福,並蒙主之名進入基督的王國。 ( 講道者:胡茂生牧師;記錄者:胡牧師的侄子,現任南門教會執事胡忠一博士 )

結語:

雖人生在世,得面對生命的有限和生病、老化與死亡的無奈,然上帝卻給予了我們無限的應許:「但耶和華的慈愛歸於敬畏他的人,從亙古到永遠; 他的公義也歸於子子孫孫 ─ 就是那些遵守他的約,記念他的訓詞而遵行的人。」 (詩篇一 0 三篇 17-18 節)「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惟獨遵行神旨意的, 是永遠常存。」(約翰一書二章 17 節)上帝於此所要表達的,乃「人的生命雖是短暫脆弱,卻能襯托出上帝永恆不變的慈愛,而這慈愛將永遠臨到敬畏祂的人。」

後記:

在彰基住院期間, 感謝各位同工、長執及教會所有兄姐之代禱與關心,還有 彰基董事長蔡崇偉牧師的全程陪伴,以及醫師團隊在手術和醫療過程中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本會新任彰基董事吳淑惠執事與 本會在彰基服務的心臟科陳宏德醫師(沈素娥姐的公子、慈愛姐的弟弟)的探訪、問診與關懷 , 更有 多位來電關心,甚至專程到彰基探望的兄姐, 加上彰基院長和院牧室 的招呼,使得在住院過程中備受禮遇。又 小會 讓微僕休息四個禮拜,令微僕和內人感恩之至,銘感五內。

更加感謝的是,出院一個星期後,再到彰基回診時,醫師證實,開刀所 刮除的攝護腺病理報告屬良性的增生,非惡性腫瘤,只要休養一段時間之後,便可完全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