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 約伯記二十二章 21 節
約翰福音十四章 27 節、二十章 19 節
前言:
每逢農曆七月到來時,鬼月的禁忌與傳說就會紛紛出籠,致使民間又掀起一股不安的氣氛。為求得人鬼「共處一室」的平安,人們在又敬又畏的情況下,無不以「敬而遠之」的心態,擺上豐盛的「祭品」,透過「祭拜」來「孝敬」從鬼門關出來,那被奉稱為「好兄弟仔」的「鬼」,以免受到他們的干擾。鮮的是,竟然有立法委員,因為害怕鬼的騷擾,請來耶穌與鍾魁坐鎮,讓人看了不覺莞爾。事實上,這樣做,只會加深揮之不去的鬼月文化,出現「為鬼作倀,引鬼入室」的反效果,凸顯出不安的心理狀態而已,並不會帶來實質的平安。
面對鬼月的到來,基督徒不但不會擔心害怕,還將這一個月稱之為「平安月」。主要的原因,乃主耶穌賜下平安,給信靠祂的人。為此,本文乃以<鬼月,願你們平安!>為題,好讓大家也能夠突破禁忌,享受到真正的平安。
一、禁忌與不安
自古以來,「平安就是福」是台灣人素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可見,能享有「平安」,就是一種福氣。然回顧過去四百多年來,大部份的人,常被這些多如牛毛的莫名禁忌所綑綁,而造成心中的不安。
由於自己在基督教家庭長大,對於台灣一般民間喪葬和鬼月的禁忌接觸較少。因此,對這些事情較沒有忌諱,也不會感到害怕。相對的,也就難以體會出台灣人對於死亡和鬼月所出現的恐懼。但親自接觸與研究之後,這才發現,台灣人已被鬼月、喪葬與一般的生活禁忌,綑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1. 台灣民間 禁忌何其多!
台灣民間的 禁忌, 可謂 諱莫如深,無所不在, 舉凡日常生活的「飲食」(忌將筷子插在盛有米飯的飯碗上,因這宛如拜腳尾飯 … 等)、「住居」(房子忌路沖、巷沖、柱沖、對簷尾 … 等。),天文地理的「歲時」(忌在 農曆正月初一 掃地與倒垃圾,以免錢財外流 … 等。),婚喪喜慶的「婚嫁」(男女八字不合,差三歲和六歲犯沖,不宜結婚。農曆四月,九月不論婚嫁,因為四月是死月,九月狗頭重,妻死夫亦死。此外,五月差誤、六月半年妻、七月娶鬼妻、八月娶土地婆,也都不宜論婚嫁。)與「喪葬」(忌在外凶死、忌將凶死在外的親人運回家中、忌貓跳過屍體 … 等。),甚至是「生肖」(生肖屬虎人忌參加婚禮,因虎會傷人,會影響夫婦感情 … 等。),也都充滿著數不盡的禁忌,特別是遭逢喪葬和農曆七月(鬼月)時,其禁忌更是多得難以勝數,致使人的心中充滿著諸事不宜、不吉的恐懼與不安。
2. 親逢禁忌
記得剛從神學院畢業前往花蓮牧會時,因自己的牧會生涯才剛起步,經驗稍嫌不足,加上前述的緣故,使得我有一次遇到會友去世,與同樣在基督教家庭長大,對於台灣民間傳統喪葬禮俗不甚了解的遺族,相約一起挑選告別式日子時,因沒有注意到民俗上那「好歹日」的問題,就決定了告別式的日子。
當日期敲定,消息傳出後,鄰居紛紛告訴家屬,教會所選的日子是「歹日」,千萬不可用這一天「出山」(出殯),否則,除了你們這些「阿們」的人會來參加外,鄰居絕對沒有人敢前來幫忙,到時,連棺木也不會有人幫你們扛,會場的布棚亦沒有人肯幫你們搭,你們得要自己想辦法。
鄰居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實可理解,因他們不是基督徒,心中對於死亡充滿著許多的禁忌、不安和恐懼。若非是好日,除了親人外,鮮少有人願意前來幫忙。但由於出殯的日期已經確定,訃文也已寄出,各項細節皆已著手進行,實難以再變更日期。當鄰居議論紛紛時,我心想,教會怎能循流媚俗,違背信仰,讓非基督徒牽著鼻子走。因此,還是決定照原計畫舉行,不再更改日期。
除非情況特殊,一般而言,花蓮鄉下的百姓舉辦告別式,都會選擇在自家的庭院或馬路旁的空地搭棚舉行,連基督徒也不例外。無論任何宗教,每當村內有人辦喪事時,鄰居都會義務前來幫忙,喪家也會辦理簡單的流水席,供給前來幫忙的人之飲食。有時,為等待出殯的「好日」的來到,需得等上好幾天。在等待的期間,鄰居通常都會日夜陪伴喪家,一起聚集在所搭起的布棚下守靈。為打發守喪的苦悶時間,大夥除了會在布棚下談天說地外,還會小酌幾杯,甚至玩起象棋、跳棋、紙牌之類的遊戲,作為苦中作樂的消遣。
出殯當天,鄰居與認識的村人,幾乎都會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趕來協助,若家屬男丁不夠時,也會義務幫忙抬棺木,並且開車加入「繞庄頭」的送殯行列。當送殯車隊緩緩行進時,無論是轎車、小貨車、卡車、拼裝車、犁仔卡,喪家都會託管理帳務的人,發給每一台車兩百元的紅包作為「逗熱鬧」的走路工,連牧師所開的車也不例外。當然,開車的人所要的不是紅包,而是鄉下充滿人情味的「相放伴」與「充場面」的感覺。
無奈的是,會友出殯當天,因為是「歹日」,舉行告別禮拜時,除了喪家的親人和教會的會友,以及當地的民意代表外,幾乎沒有任何鄰居參加。更令人納悶的是,當送殯隊伍繞行村莊時,街道兩旁所有的房屋全都關上大門,整條馬路空無一人。原因無他,只是出殯這一天正是農民曆上的「歹日」,村人害怕被沖到、煞到,所以紛紛關上大門,遠離喪葬隊伍,以免遭到厄運。
有了這一次經驗之後,在花蓮牧會時,每當有會友去世,與喪家討論告別式日期之前,我都會先「偷看」農民曆,從中得知那一天是「好日」,那一天是「歹日」,再邀喪家和鄰居一起決定日期。結果,自此之後,每一次的告別式的日期,都是由我主導「看日」,而每次所挑的日子「剛好」都是「好日」,也讓村人誤以為牧師會「看日」。
談到這裡,不禁讓我想起,有一次我開車外出,巧遇同村的出殯行列,為讓對面車道的來車先行,只好插入送殯的車隊中。當時,喪家所委託的人,正逐一發紅包給送殯車隊的駕駛,可能發紅包的人誤認為我也是「充場面」的車隊之一,當他走到我的車旁時,要我搖下車窗,接受喪家所致贈的紅包。縱使我一再地透過車窗玻璃揮手婉拒,但他還是將兩百元紅包夾在雨刷上,並告訴我說:「牧師啊!有加入送殯的車隊就有算,免客氣啦!」由於屬同一村莊,大家彼此熟識,也就這樣,我當天賺了兩百塊的意外之財。
之後,我不解的向村中長輩請教,為何每逢喪葬,喪家得必須在鄰居的門牆邊貼上紅紙,還得發紅包給前來參與協助喪事的人不可,而且也不能退還紅包,若必須退還,也只能退還金錢,必須將紅包袋收下?從長輩口中所得到的結論是:「見黑(喪事),就要紅(吉利),否則,會遭來厄運!」
3. 瞭解禁忌
「禁忌」( Taboo )一辭,猶如奧地利精神心理學家佛洛伊德 (Freud,Sigmund 1856~1939) 在其所著的《圖騰與禁忌》( Toten and Taboo )一書所指:禁忌在一方面,是 崇高的,神聖的;在另外一方面,則是神秘的,危險的,禁止的,不潔的。 禁忌是一種由某些權威從外部強加實施的原始禁忌,針對人類最強烈的願望。觸犯禁忌的願望存在人的無意識中。禁忌的遵行者對於禁忌所忌諱的對象抱持著矛盾、又抗拒、又被吸引的態度。禁忌像瘟疫一樣地作用著,具有傳染性。補過行為正是以對禁忌的服從為基礎。
或許, 禁忌是另一種社會制約,也是一種不成文的生活法律, 在人類的歷史中,有其重要的功能,可以使人在不確定、不可預知的生活中,得著安身立命。然若不加以探究和瞭解,就會被這些民間流傳下來的禁忌,所衍生出來的恐懼所轄制,如此一來,不但會綑綁了人的腦袋、也會影響到人的生活和價值觀,甚至影響到整個社會風氣,阻礙人類的進展。
事實上,「鬼月」和「死亡」所衍生的「禁忌」和「懼怕」,正是長久來轄制台灣人心最大的一股勢力。人們為了保平安,都會想盡一切的辦法透過擇日、選時,或是特殊的儀式,來趨吉避凶。
面對禁忌充斥的社會,《百無禁忌 百:奇幻怪誕的民間禁忌 》一書作者任聘,在列舉上千種的民間千奇百怪、充滿迷信、荒謬與爆笑的禁忌後,大言不讒的指出:「絕大多數的禁忌印證了一項真理:盲目產生信心,無知便是力量。禁忌的流傳,與知識、自信的充實程度成反比,越文明越少禁忌;與鬼神信仰成正比,相信鬼神的人,禁忌無所不在;不信鬼神的人,不知禁忌為何物。」
二、願你們平安
基本上,人之所以會出現不平安的心,並非「人為之惡 – 燒殺擄掠」( Human Evil )與「大自然之惡 – 天災地變」 (Natural Evil) ,主要的原因,還是由於人類違背上帝的命令後,所產生的「罪惡」( Sin )所導致。當人犯罪後,因「罪惡感」的作祟,使得人愧對上帝,不敢和上帝面對面(見創世記三章 9-10 節:「耶和華神呼喚那人,對他說:『你在哪裏?』他說:「我在園中聽見你的聲音,我就害怕;因為我赤身露體,我便藏了。」進而出現一連串人為與自然的惡,此後,人類的一生,必會遭逢各樣的苦楚。(見創世記第三章)有鑑於此,尋求與上帝建立起美好的關係,獲得上帝所賜的平安與祝福,乃是人類迫切渴求和期盼的。
世上,有兩個宗教最喜歡用「平安」作為請安之語,一是猶太教徒,二為基督徒。這兩個宗教的信徒見面之時,不但會互道「平安」,分手時,也都會用「平安」作為道別的祝福之語。
猶太人之所以會在見面與分手時,互道「平安」,從民數記六章 24-26 節所載之經文:「願耶和華賜福保護你。願耶和華使祂的臉光照你,賜恩給你。願耶和華向你仰臉,賜你平安。」便可見出端倪。因經文清楚的告訴我們:「平安」乃包含著上帝的「賜福、保護、光照、賜恩與仰臉。」人若享有這樣的「平安」,就是上帝最大的祝福。然而要得著「平安」的不二法門,必須從認識與信靠上帝,並與上帝建立起美好的關係開始,猶如約伯所說:「你要認識神,就得平安;福氣也必臨到你。」( 約伯記二十二章 21 節)
基督徒互道平安的基礎,乃基於耶穌受釘之前,為堅固門徒,所曾應允的:「我留下平安給你們,我將我的平安賜給你們,我所賜的,不像世人所賜的,你們心裏不要憂愁,也不要膽怯。」(約翰福音十四章 27 節)以及復活之後,來到門徒所在的地方,向他們顯現時,對門徒所說的第一句話:「願你們平安!」(約翰福音二十章 19 節)。
由上述端見,上帝所帶給人的「平安」,是一種神人重新建立關係的意義,「完全、健康、和諧、穩妥、安好」,而這個「平安」凡人都可得,特別是要給那真正信靠上帝的人。
結語:
身為基督徒最大的祝福之一,就是上帝所賜的平安。此一證據,從約伯所說的:「你要認識神,就得平安;福氣也必臨到你。」及耶穌所應允的:「願你們平安!」這兩句話當中,可以得著明證。再者,從近代的詩人,藉著《平安的七月冥》這一首詩歌的歌詞,所出來的信仰體驗,亦可以看到平安的見證。
夜星在天上閃閃爍,月娘光光照溪邊。
大樹下、風微微,聽到樹蟬在吟詩,上帝賞賜的平安冥。
耶和華是我的安慰,倚靠祂攏免驚什麼。
雖遇到風颱天,祂給我心有平靜,將平安放在我的內心。
我過死蔭山谷也不驚災害,祂會和我在佇地,用話來安慰我。
有恩典和慈愛和我相作伴,有平安跟我一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