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過去一個月的關懷、代禱與祈福,更要感謝上帝的眷顧與憐憫,使得舍弟忠文能安然渡過存活率低於 1 % 的死蔭幽谷。這次忠文真可說是從死裡復活。由於忠文病情日趨穩定,主治醫師於 3 月 25 日 (星期日)下午 5 時,將忠文從住了 22 天的加護病房轉往一般病房, 3 月 26 日 (星期一)始可下床行走。在普通病房住院 8 天後,於 4 月 2 日 平安出院,回家療養。
忠文目前身體仍虛弱,無法親自逐一向所有曾經關心他、曾為他代禱、祈福與流淚的海內外認識或不曾認識的諸位弟兄姊妹及親朋好友致謝。所以,忠文特別要我代替他,向大家謹致最高敬意與謝意。
原本,醫師和家屬極為擔心病毒會侵害腦部,然感謝的是,生病之後,忠文的意識完全清楚,腦部完好如初,並可與親人分享過去的時間當中,他在靈界所看到的種種異象。只是到目前為止,他仍無法理解,為何一場感冒,竟會衍生出這麼危急的生死交關的重大災難。
藉此,除了再次向大家致謝外,也同時將事情經過向諸位親友簡要報告如下:
忠文自 2007 年 2/28 迄 3/3 間,因連續 4 天感冒高燒、嘔吐,連喝水或吃稀飯都全部吐光,最後竟然吐出類似膽汁的液體。由於忠文身體一向硬朗,已連續 3 年沒用過健保卡,這與早期出身農家,體力、毅力與耐力均受過充分磨練有關。但也因此讓忠文疏於注意因長期的過度勞累,早已積勞成疾,所以原以為睡眠不足所導致的感冒,只要利用假日好好睡一、兩天即可,因而只在其配偶真敏的強迫就醫下,到附近小診所拿藥吃,但因未能對症下藥而效果相當有限。
再者,忠文個性忠厚,深具正義感、嫉惡如仇,凡事奉公滅私、追求卓越,是國內非常優秀的法官,這可從財團法人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 http://www.jrf.org.tw/ )過去幾年所實施的法官評鑑結果為證,( http://www.jrf.org.tw/reform/judgement_ 7a _7.htm )忠文在( 1 )法庭態度、( 2 )裁判品質、( 3 )信賴度 3 項指標,均拔得頭籌,高居高等法院台中分院第一名。
3/1 (星期四)、 3/2 (星期五),忠文發高燒仍堅持照原定時間開庭,其理由是發燒是個人的事,按期開庭才不會浪費原告、被告雙方當事人的時間及國家資源。
但因當時忠文病情已相當嚴重,他仍硬撐, 3/3 (星期六)晚間真敏強押他到高等法院台中分院附近的中山醫學院附設醫院掛急診。經急診室醫師檢查後發現,忠文因不自知的糖尿病,導致血糖值飆高至 600 多 mg/dl (一般正常人為 80 至 120 m g/dl )已轉變為血酸、硐中毒,狀況危急,同時檢查出白血球已降至 1,000 個/ mm3 ,造血功能衰竭(無法造血),無法與病菌對抗(正常人 4,000~8,000 個/ mm3 ),引發敗血症、腎臟功能衰竭、肺部被細菌嚴重感染( X 光片顯示兩片肺葉均充滿被病毒感染的白點,比 SARS 患者還嚴重,因 SARS 患者通常只感染一片肺葉,中山醫學院附設醫院的醫生以及榮總胸腔科主任判定是 ARDS )、血液被細菌入侵,生命垂危。中山醫院立即將他插管,以 100 % 供氧量,解決他已無法呼吸的狀況,同時立即陪養病菌,並向直屬親友發出「病危通知」。
剛插管時,忠文依然意識清楚,反射動作要將插管拔掉,並吵著要回家。躺在病床上,忠文依然掛念下一週即將開庭的案件如何建構。後來,醫院給他打鎮靜劑,讓他休息,並繼續觀察病情。但當時所有醫療團隊醫師對於這個 Case ,沒有任何一人看好。理由是,一般人只要 2 項器官同時衰竭就已經相當危急,但忠文同時有 4 項器官衰竭,重要器官幾乎全部喪失功能。當時幸賴心臟及腦部未衰竭,但心跳在 3/3 、 3/4 均高達 165 (一般正常人 72 下)。
3/5 (星期一),狀況仍危急,心跳降為 145 ,但仍高出正常人太多,氧氣管供氧量降為 65 % ,同時已培養出病菌,發現其毒性相當強,院方立即以第三代抗生素治療。當時中山醫院的主治醫師姓吳,也是基督徒,根據他的說法,當時所有病情都已了解,細菌也已經培養出來,治療方向都已清楚,只是這種病情已經超乎人類醫學技術可以掌控,唯有信靠在天上的神,請求祂憐憫與醫治。所以,當我與高等法院 8 位法官及台中忠孝路教會關懷小組弟兄姊妹在加護病房內聽完吳主任醫師簡報、大家一起禱告後,吳主任醫師也當場特別為忠文禱告。在加護病房外,台中忠孝路教會王武聰牧師也帶領所有親友、高等法院法官及關懷小組弟兄姊妹一起禱告。
3/5 晚上, 7 : 30 加護病房開放親屬探視,當時我們看到忠文病情持續惡化,因插管而使忠文感到痛苦萬分,其痛苦度達 100 % 以上,根據大弟忠銘牧師的經驗,以往類似情形的病人往往拖不過 2 至 3 小時。記得當時醫生問我們要不要用第 4 代抗生素(亦即最後一代,若用完後無效,即告不治),當時我與忠銘及芬娟頓時陷入一片哀愁,顯然大家都已意識到忠文的兩隻腳都已踏入鬼門關,只差鬼門關還沒關上門。幸賴,家族中的醫師團隊即刻發揮功效,在大家齊聲懇切禱告之餘,芬郁醫師(真敏的 3 妹)、袁漢良醫師(芬郁醫師的先生)及真敏的表弟(腎臟科醫師)在加護病房內徹夜守護,榮總的胸腔科吳杰亮醫師(國內 SARS 權威醫師)也加入會診,才安然度過危急的一夜。
3/6 (星期二),忠文狀況依然危急,中山醫院醫療團隊仍繃緊神經。加護病房外,台中忠孝路教會王武聰牧師仍一天 2 次帶領所有親友及關懷小組弟兄姊妹一起禱告。榮總的胸腔科吳杰亮醫師等醫療團隊於榮總召開緊急會議,會後轉往中心醫院會診,提供醫療建議。當晚,家族的 3 位醫師仍徹夜守護在中山加護病房。當天聚集在新加坡三一教會進 修, 來自全世界的 400 多位牧師,在德生教會力宗暐牧師的轉告與呼籲下,於當天特別提名為忠文迫切禱告,求上帝醫治。全台所有法院的法官也透過司法院網路,亦同時發起祈福大會,並開始在網路上公開探討、談論我國法官工作過勞的問題。
3/7 (星期三),忠文狀況稍有穩定傾向,家屬們開始覺得上帝已垂聽禱告,大家都很高興。此後,至 3/10 ,狀況日趨穩定。各教會於週三晚間祈禱會都為忠文禱告。
3/10 (星期六)下午 3 點半開始準備轉院, 5 時左右,忠文在高度風險狀況下,由中山醫院轉院至台中榮總,途中有國內著名的麻醉科權威-陸醫師陪同,於救護車上適時壓縮供氧器材,提供忠文最安全的氧氣量及出入加護病房的必要急救措施,經 10 餘分鐘的路途,忠文能安然渡過危險,平安抵達榮總,繼續住進加護病房。
但 3/15 (星期四)深夜,因二度感染,忠文再度陷入危機,讓已感到一線生機的家屬再度陷入極度緊張狀態。據醫院方面表示,可能性為:( 1 )院內感染、( 2 )親屬探望時感染。幸賴病菌立即被培養出來,經判斷屬於典型病菌,所以經對症使用抗生素後,立即有效控制住惡化現象。但當時氧氣輸送仍維持在 35 %供氧量,因肺部再度感染,仍有發炎、積水現象,而持續以藥物控制,仍未能拔管。
3/17 (星期六)由於忠文意識完全清楚,但插管使他無法開口與親屬對話,不過可以用白板寫字溝通,當時他最想做的事是:「回家」,最希望家人幫他做的事是:「記得依限去繳交信用卡款項」,最不希望的事是:「親友去醫院看他」。此外,因氧氣管、肺積水導管及飲食流管等管線讓他感到相當不舒服,甚至可說是非常痛苦的地步,院方因怕他在睡覺時或無意識狀況下自己用手去拔掉管線,所以手腳仍然被綁在病床緣鐵架。
在 3/3 至 3/7 這 4 天多,在我們人間忠文正陷入九死一生,與死神拔河之際,經昨天( 3/26 )詢問忠文,據忠文表示,當時他下半深陷入極度黑暗中,但上半身之前,強光刺眼,只見強光的遠處,真敏帶著詠勝與詠婷,三個人在那裡向忠文招手,大聲呼叫他,要他趕快過來。忠文雖然看到妻兒,但因陷在黑暗中,走得很辛苦,又很累,途中,他很多次因實在太累了,想睡。不過,意志力催逼他不能闔眼,記憶中,他走了將近四天很累很累的路程,才走到妻兒身邊。
第二次的異象是真敏在開車,詠勝及詠婷看起來年紀都還很小,跟媽媽一起坐在前座,忠文自己一個人坐在後座,前面及外面一片柔和、光明、安詳的樂園,車子緩緩前進,四周聽到的都是講英語的人,好像以前全家人在美國的情景,其中只聽到詠勝以兒時的口語,用中文說:「我要玩具!我要玩具!」。但過了不久,前座的 3 個妻兒都消失了,車子也不見了,四周再度陷入黑暗,又回到第一次異象的情景。
3/25 (星期日)下午,主治醫師-榮總胸腔科吳杰亮主任認為危險期已過,所以移至一般病房,由真敏繼續照顧,粗的氧氣管已拔除,改成插在鼻孔供給 30 % 氧氣的小管,當天,忠文已經可以自行進食、說話。
3/26 (星期一)上午,忠文已可以下床走動。住進普通病房 8 天之後,已於 4 月 2 日 (星期一)晚間平安出院回家休養,惟因內臟曾急性多重衰竭,必須休養數個月,才能恢復元氣。雖目前已大部分恢復,但肺部還是有小部分纖維化,仍請諸位親友持續為忠文代禱是盼。
本次忠文能從存活率低於 1 %=極度險惡 的病情中死裡逃生,令人悟出以下幾項結論:
• 神真正存在,禱告的力量無窮。生與死都掌握在神的手中,人不可沒有信仰,平時需虔誠敬拜,臨時抱佛腳終將徒勞無功。
• 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此為孝順父母及愛惜家人朋友的第一要務。身體狀況須隨時注意,健康檢查須按時做,切勿因把工作擺第一,而疏於照顧自己的身體。畢竟工作的目的是為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品質,沒有健康的身體,會讓父母、配偶、親人及朋友擔心,甚至傷心。下班早回家,並隨時注意運動與飲食習慣。
• 切勿因小感冒或小病痛而疏於注意,以免釀成大災難,造成家人及國家損失。
• 務必堅持真理、公義,遵從神的旨意而行:寧可吃虧,也勿與「惡」同流合污。忠文及我們三兄弟自幼以「追求真理、遍行公義、關懷弱勢」為座右銘,並在每個人的崗位戮力實踐。所以,神仍要留忠文的活命,要他在人世間繼續行公義的事。
• 施比受有福:平時務必要多做善事,關懷週遭同事、朋友及需要關心的人。真敏平時熱心參與社會關懷事工,也經常參與台中忠孝路教會的彩虹媽媽生命教育志工相關工作;我們的父母親雖年紀都已經 74 歲了,但仍積極參與教會事工,關懷週遭弱勢者,並探訪孤獨的高齡者及病痛者。所以,在忠文最危急的時候,總是有很多親友適時伸出溫暖的援手,並給予令人意想不到的關懷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