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在伯特利與上帝第一次相遇,這絕對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很重要的轉捩點,他醒來之後以豎立石柱來紀念這件事情。每個基督徒生命中都會有類似的石柱,不管是在哪間教會聽到哪段詩歌被感動,或是在那個營會聽到哪段講道被激勵,那些都是我們生命中重要的里程碑。在以後的生命裡頭,我們會常常想起這樣的事件,我們也可能常跟人聊起這段與上帝相遇的故事,日後我們可能也會對我們的子孫談起這段往事 …… 在這些紀念的過程裡頭,我們紀念的是與我們相遇的上帝以及祂所做的奇事,我們紀念的絕對不是某個地點、某個符號。
上星期日楊腓力在高雄有場演講,隨同翻譯的徐成德與我們幾位同工過,因此我們信望愛站住在高雄的幾位同工,就充當楊腓力一行人高雄之旅的司機和地陪。與楊腓力一行人共進午餐,一起在愛河旁邊的咖啡店閒聊。演講後我也不免俗的買了楊腓力的新書「另一世界的傳言」,請他與他太太 Janet 在我買的書上簽名。簽名是個紀念的標誌,但是日後我紀念的一定不會是這個簽名,我紀念的絕對是與這位影響我很深的記者作家之真實相會與交談。
「立柱」這件事到後來就被上帝禁止了,上帝或許是不想讓人從紀念「與上帝相遇的事情本身」轉變成崇拜紀念「柱子」、崇拜紀念「神蹟」、或是崇拜「地方」。一旦留下了柱子,經過幾代之後人們的焦點會慢慢由上帝所行的事,轉移到柱子上頭。什麼地方是上帝的殿(「伯特利」的意思)呢?只要我們跟上帝相遇的地方都是。上帝無所不在,在我們家庭裡、書房裡、公司裡、學校中、實驗室中 …… 。所以並不是什麼地方、什麼山、什麼教會比較靈驗是聖地!不,拜上帝的地方並不在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拜上帝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來拜祂。只要用心靈和誠實來拜上帝,到處都是聖地,到處都是你我的伯特利。
前一回提到正確的信仰會導致面對現實生活時心態的轉換,而不是帶來脫離現實的生活。雅各是個現實的人,面對上帝給他的應許,除了立柱之外他是怎樣回應上帝呢?他許願:「神若與我同在,在我所行的路上保佑我,又給我食物吃,衣服穿,使我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父親的家,我就必以耶和華為我的神。我所立為柱子的石頭也必作神的殿,凡你所賜給我的,我必將十分之一獻給你。」果然是雅各的個性,這真是個狡猾的回應呀!他用「若」來當回應的開頭。回看一下上帝跟他立約的應許,根本就是直截了當的宣告,而雅各的回應竟然帶著條件。呵呵!其實每位初信的基督徒也常這樣禱告的。
先來回顧一下上帝給他的應許:「我要將你現在所躺臥之地賜給你和你的後裔。你的後裔必像地上的塵沙那樣多,必向東西南北開展;地上萬族必因你和你的後裔得福。我也與你同在。你無論往那裏去,我必保佑你,領你歸回這地,總不離棄你,直到我成全了向你所應許的。」
接著我大概分析一下他的回應內容:雅各把前面關於賜福給他自己和他的後裔的啦、後裔會很多很多向四方開展的啦、關於萬族的啦、全都放棄不管。他先想到的是上帝的同在與保佑,先考慮到的是自身的利益。他的意思是:「你若是說話算話,與我同在,真的保佑我、給我吃穿(他認為「上帝同在並保佑」的具體化是「吃穿無虞」)並讓我平安回家,我就把你當上帝看。」換句話就是說:「你只要證明你是上帝,我把你當上帝看。」
上帝都自己證明自己是上帝了,當然雅各你會把上帝當上帝看。都已經證明了,還需要你來承認嗎?雅各十足的商人頭腦,說話都帶條件的:「你若如何如何,我就如何如何。」他拿以前跟以掃交易的情形來衡量與上帝交易的情形:「你若是給我長子的名分,我就把紅豆湯給你。」目前信仰對他來說就是一場生意,而且是必須穩賺不賠的。他無法去計算到與他交易的上帝是不求任何益處的,上帝是出於愛來與他立約、給他應許。在汲汲營營追求自己利益的雅各心目中,大概認為沒有人會不求自己利益的。一個愛的神?雅各想都沒想過,他猜這個神一定有什麼其他目的。因此雅各還是小心翼翼的來進行這一筆「交易」。他想:「上帝你得讓我衣食無虞、保護我平安到我回家,我才承認你是上帝喔!若是缺一點,你就不是上帝!」
我們初信時不也是這樣:「上帝阿!你若讓我考場得意、情場順利,我就好好服事你!」「上帝阿!你若是讓我錢再賺多一點,我就奉獻多一點給你。」「上帝呀!你若是讓我兒子個性改善一點,我就會每星期去作禮拜。」
聖經中帶著條件的禱告其實不少:撒母耳的母親哈拿一直無法順利懷孕,她向上帝禱告:「萬軍之耶和華啊,你若垂顧婢女的苦情,眷念不忘婢女,賜我一個兒子,我必使他終身歸與耶和華,不用剃頭刀剃他的頭。」(撒母耳記上第一章)。基甸對上帝禱告說:你若是讓羊毛濕了,其他地方卻是乾的,我就相信你(士師記第六章)。耶弗他對上帝許願說:「你若將亞捫人交在我手中,我從亞捫人那裏平平安安回來的時候,無論甚麼人,先從我家門出來迎接我,就必歸你,我也必將他獻上為燔祭。」(士師記第十一章)
這些禱告一般被認為信仰層次是比較低層的。我們得隨時反省一下我們的禱告是這樣的嗎?我們的信仰有沒有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有所成長呢?亦或是我們還在等著跟上帝交換條件呢?
當上帝(用我們指定的方法)證實祂是上帝時,我們當然可以相信祂是神。但是若是沒有的話呢?我們的信心是不是可以超越這些?當這些事情都可以看的見了,我們還盼望什麼呢?當上帝都證明祂是上帝了,還有什麼好承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