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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9 科學和信仰相互牴觸嗎? (杜怡潔姊妹)

在傳統信仰中成長的科學家如何成為基督徒?
致力於研究癌症的專家,如何看待科學與信仰的關係?

杜怡潔博士,現任美國康乃爾大學醫學院癌症病理學研究室副教授,當年大學想要讀歷史系或是生命科學系,因此大學聯考跨組考了三天,最終分數足夠上醫學院,但是當時清華生命科學系剛剛成立,深受李遠哲博士影響而選擇生命科學系。

杜博士從小學時起就被科學深深吸引,她說服父親買了顯微鏡、化學品、燒杯和試管,讓她在家裡做實驗。為了追求她對科學研究的熱情,杜博士放棄了進入醫學院的機會,加入了台灣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在她位於康乃爾醫學院的實驗室中 (https://www.nancydulab.org/),杜博士和她的團隊採用多科學方法,將分子生物學和基因組學工具與動物模型和體內成像技術相結合,並與其他科學家和臨床醫生合作,研究癌症轉移的分子機制。杜博士的成就獲得了美國癌症研究協會的Scholar-in-Training獎、國防部的職業發展獎、President’s Council of Cornell Women的Affinito-Stewart獎、國防部的BCRP突破獎和Rasweiler Family Research Scholar in Cancer Research。

 

以下為見證訪談的節錄:

 

問:從小家裡有信仰嗎?

答:我是在一個佛教、儒教、道教混合民間信仰的家庭中長大。我的爸爸熟讀易經、八卦五行。我中學的時候背誦過心經、金剛經,也曾經嚮往僧尼的出世生活。

問:妳自己在成長的過程對信仰抱持什麼樣的想法?

答:年幼的時候,跟著家人以眾神為祭拜對象,各神明皆有其歷史起源,每位神明各司其職。

 

問:第一次接觸教會是什麼時候?有什麼感覺?

答:在清華大學的時候,朋友找我去參加教會的團契活動,小組員們問我有沒有什麼困難,要幫我禱告。但是因為我當時不認識主,也不認識這些人,所以感覺很不自在,就不願意再去了。天真無知的我還曾經問基督徒朋友:「耶穌是洋人,他聽得懂你。

問:後來為什麼會信主?

答:升大三的暑假,清華大學給我有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到耶魯大學醫學院的實驗室學習。學生宿舍的博士班學生找我去做禮拜,那時就認識了非常慈祥和藹的郭經緯牧師、師母和一群很照顧我的留學生,他們讓我想多一點知道這位生年被定為紀元元年的耶穌,我還到耶魯大學的圖書館去查找了耶穌的歷史資料。

大學畢業後,因為黃秉乾院長的大力推薦,得到全額獎學金,很幸運地到紐約讀博士、做生物醫學研究。我當時研究DNA的複製,需要做 DNase I footprinting (研究蛋白質在DNA上留下的腳印)的實驗,難度很高,我每天睡得很少,覺得自己缺乏智慧,加上離鄉背景,文化語言的差距,使我非常氣餒。有次在一家店裡被一張書籤的標題「Footprints in the sand (沙灘上的腳印)」給吸引住,上面寫著一首詩,這位詩人有天晚上做夢,夢見他跟上帝在沙灘上散步。他回頭看過去人生,看到沙灘上有二雙腳印,一雙是他的,另一雙是上帝的。但是當他再仔細看,發現在他人生很困難的時候,只看到一雙腳印。他就問上帝說:「在我人生最難過的時候,沙灘上為什麼只有一雙腳印呢?我不明白!為什麽在我最需要祢的時候,只剩下我一個人走?」上帝回答說:「當你只看到一雙腳印的時候,是我抱著你走過的。」這首詩深深打動我的內心,當我在很困難的時候,才發現到上帝在身邊,其實祂不管是困境或逆境,一直都在。

那時候,在學校和台灣同鄉會一個活動中,認識了淑蓉姐,她很熱心,一直邀請我去教會。去了以後,認識了許多令我敬佩的兄姊,他們既謙虛又很關心人,很自然地把我當成家人來對待。我除了參加禮拜之外,開始參加查經禱告會,慢慢地從林順民牧師和哲夫兄的帶領中,認識上帝,逐步地改變我對上帝的誤解。例如我覺得很特殊的地方,就是哲夫兄禱告,求上帝照祂的意思來做。這跟我以前跟神求,照我的意思來做,是很不同的,真的是顛覆我的想法。

問:這樣的顛覆會不會讓你覺得有點怯步?哇!什麼都得照這個神的意思,而不是照我的意思,這樣子好嗎?

答:我覺得這想法不是一夕之間可以改變,而是慢慢地,因為我們跟神的距離實在差距太大了。舉例子來說,小孩子很喜歡吃糖,可是現在是吃飯時間,我不可能答應給他糖吃,因為他現在若吃了糖,就吃不下飯了。上帝是我們的天父,祂知道什麼對我們是最好的。

 

問:在那個時候,有什麼經文讓妳喜歡或是引發妳想更認識這個信仰?

答:當我讀到箴言9:10:「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這使我大為好奇,為什麼敬畏耶和華會是智慧的開端呢?我這個缺乏智慧的人,真希望能夠有更多的智慧,自己也從新約聖經一頁一頁開始讀起。

問:妳覺得基督教和妳從小長大的民間信仰有什麼不一樣?

答:基督教很不一樣的是耶穌基督無條件犧牲的愛,祂沒有要等到我修成正果之後,才愛我。耶穌知道我的不完美,顧念我不過是塵土,而祂卻深深地愛我。上帝每時每刻都無微不至地看顧和保護我,每天都是好日子,我就不需要看黃道吉日來安排計劃我的生活。受洗之後,爸爸也告訴我,基督徒的命運不再受限於生辰八字了。記得讀博士班的階段有一次我回台灣,跟著爸爸到芒果園工作時,爸爸說他很難想像我一個人在美國怎麼生活,我告訴他每天都是憑著信心過的。

 

問:有朋友曾經對妳說過,宗教只是麻醉藥,妳信主這麼多年後對這樣的說法有什麼想法?

答:這是我初信主,向朋友傳福音的時候,對方的回應。當時我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但是這麼多年之後,我認為每個人的人生路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困難挫折,知道「愛我們的上帝與我們同在」這個真理是非常重要的,這個真理讓我們不放棄、不喪志,實在走不下去的時候,上帝會抱著我們往前走,上帝也應許要擦去我們一切的眼淚。

 

問:一般大眾常常會覺得科學和信仰相互牴觸,妳的看法呢?

答:我覺得科學和信仰不會相互牴觸,有許多科學家也是基督徒。以發現萬有引力物理學家牛頓為例,他也是位神學家,他在《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中說:「如同生來是瞎眼的人不瞭解光,我們無法明白神的智慧與全能。」正如《奇異恩典》這首歌的歌詞所說的:「我從前是瞎眼,如今得看見。」我特別把這段歌詞放在我的博士論文中。

 

問:妳的研究如何帶領妳在信仰上更堅定不移?

答:我的分子生物醫學研究,讓我常常讚嘆造物主的巧思,覺得上帝實在太厲害了。每日我都跟上帝求智慧,幫助我認識祂的創造,了解這些基因到底是怎麼作用的。

 

問:回頭看,妳覺得神如何帶領妳的腳蹤,並且使用妳在學術研究上的成就,變為眾人的幫助與祝福?

答:能夠認識上帝,知道有愛我的上帝帶領我走人生的路,是何等有福。感謝上帝給我一個熱愛科學研究的心,放棄考上醫學系當醫生的機會,進入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賜給我愛我、諒解我並且支持我所做選擇的爸爸媽媽和家人,安排眾多的師長和朋友幫助我。祈求上帝使用我和我的實驗室,做出幫助癌症病人的研究,並且培養人才,榮神益人。願上帝祝福大家,上帝與大家同在。

(完整訪談影片請見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FqArKj1yc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