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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讚美、齊聲回應 — 胡忠銘牧師

  • 胡忠銘牧師

聖經:詩篇一五0篇1-6節;歌羅西書三章16節

前言:
每當主日禮拜,有樂團參與音樂服事時,就會增添禮拜的氣氛,這種感覺,就好像啟示錄第四章所載,天使和信徒在上帝寶座前敬拜,同心讚美上帝所發出的天籟之聲一樣。感謝的是,德生教會自從1998年起,就有「德生教會有志樂團」在禮拜中服事。2002年春天,為了培育人才,更進一步成立「德生青少年樂團」。之後,又於2008年4月獲得政府立案,正式命名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德生教會德生樂集」,簡稱【德生樂集】。

一、音樂-上帝的語言
有「樂聖」之稱的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1770-1827),曾站在基督徒音樂家的角度,對音樂下過這樣的註解:「音樂是上帝的語言,我們讀得出上帝的唇語,聽得到上帝的聲音,我們是最接近上帝的人,我們音樂家的天職就是藉由我們聆聽上帝的聲音來傳遞給人們,來告知人們上帝的想法。」難怪耳朵失聰後,貝多芬會自嘲說:「上帝對一般人都輕聲細語,卻對我大聲咆哮,所以我耳聾了。」

此外,著作等身,以散文著稱,獲獎無數的台灣當代作家王鼎鈞(1925-),亦曾對文學、藝術與音樂發出了兩句妙喻:「音樂是上帝的語言,美術是上帝的手巾,文學是上帝的腳印,我們順著腳印尋找上帝,想像上帝。」「文學家向上帝招手,美術家與上帝握手,音樂家與上帝挽手。」

相信看過貝多芬與王鼎鈞對音樂和藝術所發出引喻的人,無不拍案叫絕,從中,著實可以讓我們更加明白,詩篇中的詩人,為何會呼籲並提醒人要用角聲、琴、鼓、瑟、簫、鈸、絲弦等樂器讚美上帝。(詩篇一四九篇&一五十篇)還有,保羅為何會在致歌羅西教會的書信中,提出這樣的勸勉:「當用各樣的智慧,把基督的道理豐豐富富地存在心裏,用詩章、頌詞、靈歌彼此教導,互相勸戒,心被恩感,歌頌神。」(歌羅西書三章16節)其意,乃在訴說人可透過音樂聽到上帝的語言,與上帝對話、溝通和歡唱。

事實上,上帝所賜與人類的音樂,除了可以讓人讚美與回應祂的大能之外,上帝的語言,即所謂的「音樂」,亦可讓人打開心靈、領受真道、減輕壓力,甚至成為醫治人心的良方。此一美好的證據,在撒母耳記上十六章14-23節所載之經文中,敘述大衛用音樂驅除掃羅心中惡魔的歷程,得以清楚見著。難怪,古人在探索宇宙規律與生命節奏的祕密時,會以「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之病,看花解悶,聽曲消愁,有勝於服藥者也。」、「去憂莫若樂」、「好藥者,與之笙笛」等詩詞,訴說「音樂-上帝的語言」之重要與功效。

二、德生樂集的成立

談到德生樂集的成立,還是得從末肢受聘到德生教會服事的歷史開始說起。話說,1997年11月12日,是我第一次和德生教會「接觸」的日子。當天,有兩位德生教會的長老從高雄搭機到花蓮,理由是,要到玉山神學院拜訪,電話中還指定要我到機場接機。為盡地主之誼,我乃準時到達機場,同時代表學校表達歡迎之意。然當客人一上車之後,其中的一位長老隨即用英文告訴我說:「我們到花蓮的目地,並非要拜訪神學院,而是要邀請你到德生教會擔任牧師。」聽到突如其來的邀請,心中感到相當的錯愕!

從機場到學校的路上,兩位長老才將此趟花蓮之行的目的開誠佈公、毫不保留的說出。在約略三十五分鐘的車程中,我才真正瞭解來訪之細節。兩位長老為了慎重起見,除了要先到我的宿舍坐坐之外,還邀請我得和內人及兩位分別就讀小學一年級與五年級的女兒一起共進午餐,以便對我的家庭有更多的認識與瞭解。

進入到我的宿舍,兩位長老在客廳話家常一段時間後,乃要求參觀我的書房,同時藉著上洗手間的時間,偷偷「巡視」了住家的廚房與廁所。此舉之動機為何,我當時並未察覺,也不瞭解,而是來到德生教會後,長老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他說,一個人的處事嚴謹與否,從書房、客廳、廚房與廁所便可瞭解,他們才會藉機「故意」參觀。幸好,當天書內房的書排列得還算整齊,且內人也有在洗手間裡面佈置香草與小花的習慣,才沒有在客人面前「漏氣」,否則,德生教會是否會聘請我來牧會,就不得而知了。

言談間,兩位長老直接表明,若我答應到德生教會牧會,不必前往講道,就可以按照長老教會的法規,進行監選。一聽到這樣的說法,心中頓時開始緊張了起來,甚至從心中出現怯步之感,這就好像初見面認識,就要直接訂親一樣。由於德生教會我沒去過,也不知道在哪裡,可謂全然陌生,若未與長執及團契代表進一步溝通與深談,要如何推展教會的事工,著實會讓人感到茫然與不安,加上當時,我剛從地方教會的牧會禾場到玉山神學院擔任教職不久,也只不過短短一年三個多月(1996.8-1997.11)的時間而已,若要離開我所熱愛的教學工作,實在相當難以割捨。

用完中餐,載送兩位長老到花蓮機場,並互道再見之後,在回程中,心中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感到非常的徬徨。因一來,我沒有牧養過大型教會的經驗;二來,個人的生活規劃,乃想在取得神學博士學位後,於神學院從事教學、研究與寫作的工作直到退休。再者,德生教會長得「圓或扁」,我並不知道,也沒看過,怎能貿然答應!猶豫了好一段時日後,我乃特地偕同內人和孩子遠從花蓮開車到高雄「偷看」德生教會的「模樣」。不看還好,只看完外觀之後,便隨即決定打退堂鼓。

教會的長老得知消息,為表示誠意,除了多次來電勸進外,多位小會員還特地抽空,親自開車到花蓮邀請。談話中,長老們告訴我,只要我點頭,不用前往講道,就可稟請中會直接監選,因該打聽的,都打聽完了,該瞭解的,也都瞭解得差不多了,只聽一篇講道並不客觀,也沒有必要。事實上,不必到教會講道,也沒有機會和團契會長對於教會的事工交換意見就要監選,這還是我牧會以來,前所未聞。

為能進一步認識與瞭解德生教會,我乃提出講道的請求,小會員才勉為其難答應,接受我到德生教會主領禮拜,並和所有長執與團契會長見面的建議。猶記得,當我獲准到德生教會講道,第一次進入禮拜堂參觀時,著實被禮拜堂那漂亮與莊嚴的空間所震撼住。因之前所牧會的鄉下教會禮拜堂,並沒有德生教會的富麗堂皇。當天早上主持完禮拜後,一起和長執及團契會長見面談話時,我才知道,德生教會是一間人才濟濟的教會。

回到花蓮後,心中對於答應到德生教會牧會之事,仍有許多的惶恐與不安。還好,1998年2月底至6月初之間,本會的張家惠長老受邀到玉山神學院兼課,因而有機會從他口中瞭解德生教會的歷史和生態。此間,張家惠長老告訴過我,德生教會的知識份子、醫生與音樂人才不少。心想,若能將同樣屬性的人才加以組織,應該可以成為教會的一大動力,果真組織得宜,還會因為「物與類聚」的關係,吸引更多相同屬性的人加入德生教會這一個大家庭。

經過一段時間的禱告和思考,這才放膽答應前來德生教會牧會的邀約。1998年3月順利通過監選後,於同年7月23日早上,懷著依依不捨的心,離開我居住長達12年的花蓮,舉家搬遷來到高雄。搬家的工作就緒後,隨即展開就任禮拜與長執改選事宜,同時計畫德生教會未來十年(1998-2008)的事工。

1998年9月6日就任禮拜時,在已故 李運進長老的號召下,教會有多位兄姐拿起管弦樂器,加入音樂服事的行列。依稀記得,當天聖歌隊所唱的詩歌為<得勝、得勝,哈利路亞!>,由於這首詩歌的旋律非常動聽,且歌詞相當有意思,若用鋼琴再配上管弦樂團的伴奏,效果不但會更好,也會撼動人心。為此,運進長老要我將歌詞翻譯成中文,歌頌時,還要我以獨唱的方式,加上管弦樂團的伴奏為始,之後,再加入聖歌隊,其意,乃要藉此象徵牧師帶頭引領教會前進的意思。因著這一首詩歌的動聽,加上管弦樂的美妙,就任禮拜的儀式深受好評。

就任禮拜後,有三間教會的牧師陸續來電索取聖歌隊當天所唱的樂譜。自此,<得勝、得勝,哈利路亞!>便成了德生教會的招牌歌,每當教會有就任禮拜或慶祝大典時,這一首詩歌,都是本會的首選。感謝的是,因為這一首詩歌起了發酵的作用,教會多位對音樂有負擔的兄姐,相繼投入了音樂服事的行列。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因有故 李運進長老的支持、指揮與奉獻,還有陳振生老師的投入,德生教會每逢復活節、聖誕節、母親節、感恩節、設教紀念日或是特別禮拜時,都會以「德生教會有志樂團」作為禮拜的伴奏,效果的確不同凡響。

日復一日,由於音樂人才與熱愛音樂的會友之聚集,德生教會的音樂人才越聚越多。為了廣傳福音,提昇教會音樂敬拜的氣氛,同時方便獲得公部門的資源與協助,本會乃於2008年4月,以「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德生教會德生樂集」之名,簡稱【德生樂集】,獲得政府的立案。多年來,因著「音樂屬性的關係」,先後有留學美國、法國、奧地利等國的音樂家楊仁傑老師、陳恆明老師、曾秀惠老師等,陸續來到德生教會,同時又有陳淑慧姐、陳采芹執事(花媽媽)、謝貴恩姐,以及多位義工媽媽的加入,使得樂團續而發揚光大,名聲遠播,甚至有不少教會慕名前來觀摩與學習。

德生樂集正式獲得政府立案之後,不但經常到台灣各地巡迴演奏和義演,還將門票所得奉獻給社服機構。感謝的是,自2006年起,藉著兩年一次出國演奏交流的機會,已經先後到過日本、韓國、新加坡、關島等國家參與主日禮拜的音樂事奉,同時為當地的團體舉行義演。值得一提的是,2010年7月新加坡的演奏之旅,為新加坡長老會中學體育館的興建,籌募到台幣1700萬元的建築經費,在台、新兩地之間傳為佳話。

三、齊來讚美與回應

事實上,「音樂」與「詩歌」在聖經當中,乃是讚美上帝非常重要的「聲音」,我們從摩西帶領以色列百姓出埃及,經過紅海,平安逃過埃及軍隊的追殺,摩西和米利暗相繼發出對上帝的讚美之聲,而成了摩西頌讚上帝的「勝利之歌」(出埃及十五章1-18節)與米利暗所發出的「米利暗 之歌」(出埃及十五章19-21節)可以見著。

「勝利之歌」乃以色列人對上帝救贖的回應,百姓藉此頌讚上帝是偉大的戰士,祂的大能超越諸般之神,是摩西和以色列百姓的保護者,是堪得受稱頌的拯救者。「米利暗之歌」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然從米利暗手拿鈴鼓,唱歌又跳舞,還有許多婦女跟著她,稱頌上帝所發出的回應之聲所言:「你們要歌頌耶和華,因他大大戰勝,將馬和騎馬的投在海中。」(出埃及十五章21節)得以見著,「音樂」與「詩歌」是人稱頌上帝非常重要的工具。

可知,在家庭上,米利暗是亞倫與摩西的大姊。在以色列的民族史上,米利暗是一位民族女英雄,因為有她,摩西才能得著生母無微不至的照顧。在以色列民族的貢獻方面,米利暗是亞倫與摩西的幫手,她全心協助弟弟領導以色列人,為進入迦南地做準備。相較之下,米利暗對於以色列百姓的貢獻,絕不亞於摩西和亞倫。

因著米利暗在以色列歷史上的貢獻及重要性,還有出埃及後,對上帝發出頌讚之聲,使得許多婦女跟著她歌頌跳舞,這一幕,令後人感動不已。基於此,十八世紀古典樂派的音樂家莫札特(W. Amadeus Mozart, 1756-1791),特別譜曲一首「米利暗之歌」作為紀念,流傳至今。

繼米利暗之後,大衛亦深切感受到用音樂讚美上帝的重要,因而著手組織音樂事奉的團體。我們從歷代志上十五章16-24節所載之經文得以見著,大衛不但成立樂團,還設立專職敬拜之詩班,更建立音樂事奉的規章等,且要求參與音樂服事的祭司得須事先經過訓練,才能上場。大衛歸天之後,其子所羅門繼承父志,建蓋聖殿後,同樣將音樂列為聖殿事奉的重要職事,而奠定了音樂與詩歌在事奉上帝的地位。(見歷代志下五章11-14節)

除了大衛與所羅門要人用音樂頌讚上帝之外,我們從被譽為「以色列人之聖詩集」的詩篇當中,看到詩人要上帝的子民當用詩歌、用絲弦的樂器和簫的聲音讚美祂!(見詩篇一四九&一五0篇)的呼籲與提醒,到了新約時期,保羅亦多次透過書信教導人,「當用詩章、頌詞、靈歌彼此對說,口唱心和地讚美主。」(見以弗所書五章19節、歌羅西書三章16節)足見,用音樂來回應上帝,是何等重要!

耶穌昇天之後,基督教的音樂隨著教會福音的擴張,傳播到全世界。因著音樂是傳揚福音的媒介與利器,所以,福音所到之處,音樂不但隨之響亮,詩歌亦會被大聲頌揚。因讚美與回應上帝的緣故,兩千年來,基督教的音樂,乃成了音樂藝術的源頭。難怪有人會形容「巴哈的音樂是人對上帝回歸的努力,莫札特是傳達天使純真的聲音,那麼,貝多芬的音樂乃是將神意更進一步落實於人世中,表達其對於萬物蒼生的悲憫和體恤。」因這三位音樂家,都是虔誠的基督徒。

結語:
福音的工作中,回應上帝的「聲音」絕不可或缺,因為音樂不但是上帝的語言,也是傳福音的媒介,亦是一大力量,更是一大利器。音樂和詩歌與基督徒的經驗及信仰生活,實有著相密不可分的關係。真的非常難以想像,世上若沒有音樂,不知會是如何?感謝的是,上帝不但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