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約翰福音十七章 1-11 節
• 引言
有一個老掉牙的故事 – 「信耶穌得水牛」:在一次颱風過後,務農的老王要去田裡看看損失;走著走著,想到颱風過境的那一夜晚,家裡耕田的水牛被塌下來的屋頂壓死,心裡忍不住地怨嘆老天不公平,讓他這樣的老實人遭受如此的災害 … 。想著想著,忍不住仰天大嘆「太不公平了!」 … 就在抬起頭的那一刻,他看見電線桿上寫著一行字「信耶穌得水牛」!
他心想「真的假的,現在我正缺一隻水牛,不如去碰碰運氣」。他想起老陳曾經邀請他去教會信耶穌,於是趕緊往老陳家走去。老陳聽到老王說「信耶穌得水牛」,心想「怎麼有這樣的好康,牧師都沒說?」於是,老陳帶著老王去教會找牧師。牧師一聽,覺得奇怪,怎麼有人會去電線桿上寫「信耶穌得水牛」?就要老王帶他去看看 … 。老王於是帶著牧師去到田邊的那支電線桿下方,牧師走近一看,原來是有人用油漆在電線桿上寫了「信耶穌得永生」。而那個「永生」兩個字的頭尾,因為在風雨中被泥巴和樹葉給遮住,所以,看起來像是「水牛」。牧師於是笑著對老王說,那隻「水牛」,其實是「去頭去尾(不完全)」的「永生」。
「水牛與永生」是今天的題目,之所以訂這樣的題目,其實是要與大家一起來思考「永生」。說到「永生」,這應該算是神學上的名詞;而一般來說,提到神學,常常讓許多基督徒覺得頭昏腦脹。事實上,就曾經有一位青年問:「為什麼要去想神學的問題,那跟我們的生活有甚麼關係? … 」對於他的問題,在《神學的故事》裡有不錯的見解,筆者將之節錄如下:「神學乃是教會對於救恩與福音的省思」(奧爾森,《神學的故事》,台北:校園, P17 )。若是不去思考神學的議題,就是對於救恩與福音採取不重視的態度;而,對於信仰的不重視,會導致基督徒懶得去作信仰反省,且會不願意反覆思考與實踐「永生」的信仰意義。
另外,在該書中還提到「信念影響生活,對於教義一無所知,不可能成為活力十足、充滿動力與忠心事奉的門徒。 … 在第四世紀時,許多平信徒都捲入教義的爭論 … 今天,許多基督徒對於教義的內容、教義如何與為何發展都所知無幾,甚至全無所知」(奧爾森, P20-21 )。對神學與信仰的無知,則自以為得到的「永生」,或許只是「去頭去尾」之後的「水牛」。明顯地,信耶穌不是要得水牛而是要得永生,既然如此,以下便要一起來思考何謂「永生」以及如何得著「永生」。
• 何謂「永生」?
何謂永生?提到這個問題,前幾天順口問了教會幹事這個問題。那麼,她的回答是「永生?是不是去上帝那裡? … 」言下之意,似乎是說「永生乃是人的肉體死亡之後的事」?或許,許多人對於「永生」的印象,也是將之視為人生走到終點之後的事;不過,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當我們向人們說「信耶穌得永生」時,豈不像是在告訴人「你信了耶穌,人生就到了終點」?或者說「你信了耶穌,就直接上天堂」?
將永生當作是未來(死後)的事,或者說, 將「永恆的生命」視為「暫時」,就像是將「永生」視為「水牛」 。為什麼說那是把永生當作「水牛」? … 剛才老王的故事中,我們提到「當永生這兩個字被去頭去尾時,看起來就像是水牛」; 其實,當我們把「永恆」切割為「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時候,豈不也像是把永生這兩個字去頭去尾,切割成不完全的水牛。不完全的水牛,就算是快樂的生活,也會有停止的一天;那麼,停止之後該怎麼辦?看來,永生不能被侷限在未來或是死後,甚至,也不能侷限在去頭去尾的現今,否則,便像是「暫時的水牛」!
「永生」不能被以時間為單位作切割,否則永生就成了不完全的「水牛」。水牛不是永生,那麼,永生是甚麼?當人們說「信耶穌得永生」時,是要「得到」甚麼?對於這個「甚麼」,在《巴克萊每日研經 – 約翰福音》這本註釋書裡有一個值得參考的見解,在該書中說「永生並不是指人生時間的長短,而是指生命的質;並且,這生命的質,等同於上帝生命的質」。不過,與上帝生命同質?那豈不是指「上帝生命的本身」? … 但,人能成為上帝本身嗎?這豈不是明顯地與基督教信仰有所衝突。因為,在我們的信仰中,人不是上帝,也不可能成為上帝。那麼,無法成為上帝的人,要如何能夠與上帝有相同特質的生命?
對於這個問題,需要從耶穌的身上來探討。在我們的信仰中,耶穌的生命是與上帝的生命同質;那麼,在 11 節中提到父與子的「合而為一」,或許就是生命同質的解釋。當父與子的生命合一,就是代表上帝生命與耶穌的生命是相連結的;而如此地連結,便讓人可以從耶穌身上看見上帝的生命特質。那麼,耶穌所顯出的生命為何? … 再回到 1-5 節中,可以發現到一個穿梭在上帝與耶穌之間的字,那個字就是「榮耀」,也就是上帝與耶穌的生命所顯出的共同特質。而,人如果與上帝生命有相同的質,那麼,這個榮耀的特質,也應該會顯現在與耶穌有所連結的生命,也就是信耶穌得永生的人身上。
當人信耶穌得永生之後,人的生命特質就會顯出耶穌的榮耀,也會讓人可以認識上帝的榮耀。換句話說,信耶穌得永生,這「永生」是藉著「信」而與耶穌「合一」的生命,這樣的生命可以顯出耶穌生命的特質,也可以讓人看見上帝的特質。那麼,誰應該是顯出耶穌基督的生命的特質者?答案很明顯,就是信耶穌得永生的基督徒。剛才說,得永生者會顯出永生,意思就是,有永生的基督徒(或被稱為小基督者),生命中應該會讓人看見耶穌的特質,以及讓人看見上帝 的榮耀。基督徒應該顯出永生的特質,那麼,接下來就要探討「如何得永生?」 …
• 如何得「永生」?
約翰福音十七章第三節中,耶穌對於「永生」提出了一個定義,那定義乃是「認識你─獨一的真神,並且認識你所差來的耶穌基督,這就是永生」。事實上,根據《活泉新約希臘文解經 – 約翰福音》的說法,在十七章 1-5 節當中,永生就是「榮耀」之目的與目標。事實上,在約翰福音書中,「得榮耀」乃是指耶穌要被釘上十字架的這個事件。而,耶穌被釘上十字架,其意義很明顯地,是要藉著耶穌在這個事件中的「死與復活」,讓人們可以因此而得著救贖。換句話說,當人信那死而復活的耶穌時,便要得著被救贖之後的生命,而那生命就是永生。
剛才提到「永生,是不是要到上帝那裡去?」其實,再仔細想一想,這樣的說法是有道理的;因為,永生的確是要去上帝那裡,只不過,「到上帝那裡」並不是指人死了要上天堂,而是指往上帝那裡去「認識上帝」。方才說,認識上帝就是「永生」;而,認識上帝是兩個動作: 1. 去上帝那裡 2. 認識上帝。去上帝那裡,當然是指親近上帝;不過,不只是空間上的親近,還包括「非空間(內心)的親近」。在空間上的親近上帝,一般人都會想到要來禮拜堂。不過,只是來禮拜堂,就能夠「認識」上帝了嗎? … 試想,當我們靠近某一個人,就會對他有所認識嗎?空間上的親近,或許可以幫助非空間上的親近;但是,只是在空間上親近,不可能達到「認識」的果效。
對此,舉一個例子來說明 – 「當亞當遇見夏娃」。小明與小美是多年的老鄰居,一直以來,雙方的父母都很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可是,每次小明遇到小美時,都只是打個招呼就走了,從來沒有多聊一句話。有時候,雙方父母想要為這兩個年輕人製造機會,於是刻意安排一起出遊野餐;可是,小明跟小美都只是坐在一起,也不交談,也不互動 … 。這樣的情況,當然兩人一直都沒有迸出「愛的火花」。後來,小明的爸爸聽說有一個教會,有辦「當亞當遇到夏娃」的活動,於是就替兩人報名參加 … 。
在活動中,主持人告訴大家「你們都是一群牛,現在,把你們帶到一片綠意盎然的青草地上了,千萬不要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 」。主持人知道這些人都很「避俗」,所以,要求大家都要去調查十位異性,調查的內容包括「嗜好、職業、身高、體重 … 還有,眼睛的顏色」。為什麼要調查「眼睛的顏色」?主持人解釋說:因為曾經有一個愛情喜劇片,其中有一幕,女主角問男主角說「你愛我嗎?」結果男主角看著電視機,隨意回答說「愛啦~愛啦~」。女主角很生氣,就閉起眼睛問「那我的眼睛是甚麼顏色? … 說錯就分手!」男主角支支吾吾說不出口,於是女主角說「連看我都懶得看,也不花時間培養感情 … ,還敢說你愛我?!」後來,男主角是吃足了苦頭才挽回那段感情 … 。
活動主持人在說完這個故事後,就刻意安排那些「避俗」的「古意」男女們,不要再呆呆地站在原處。他要他們去四處尋找適合自己的青草,而在那個過程當中,小明竟然也調查了小美的眼睛;並且,小明發現到:原來小美的眼睛會放電 … 。於是,在活動結束後,他們開始交往、結婚、生子 … 從此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幸福生活。並且,他們在婚姻生活中,也一直謹記著活動主持人所說的愛情喜劇片;所以,小明與小美無時無刻都注意著對方,繼續不斷地更加認識著對方 … 。
小明與小美這對男女,能夠結婚生子,不是因為住在隔壁,不是因為兩人常見面;他們之所以能夠建立一個家庭,兩人成為一體;是透過交往中彼此的「認識」;並且他們能夠繼續維持美好的婚姻,乃是因為彼此繼續不斷地認識對方。說到「繼續不斷地認識」,其實,剛才所提到那在第三節經文裡對永生的定義 – 「認識上帝」,其中的「認識」,在文法上的解釋正是「繼續不斷地認識」。這意味著,對於上帝的認識,正如夫妻之間的感情,並不是靠著「住在一起」的空間,而是要持續不斷地在心靈上有所親近。
• 結論
進入結論之前,在稍微作一個提醒。其實,今天的信息,是屬於一種信仰的反省,也是筆者自己在「繼續不斷認識上帝」的過程中的反省。換句話說,今天的信息主要是分享一種「渴慕認識上帝」的態度,至於所提出的解釋,雖然多半是根據註釋書,但是,並不一定是完全的正確。其實,對於「永生」或是其他的神學,在人類的有限理智當中,本來就很難去清楚正確地理解。也就是說,神學信仰上的思辯,並不是可以簡單地用 一兩 句話來作標準答案的;反而,關於信仰的問題,是必須反覆思考,並在生活當中不斷實踐才能夠體驗的。
既然如此,在對於永生作一番思考之後,今天的結論,或許還是只能停留在耶穌所講的定義「認識你─獨一的真神,並且認識你所差來的耶穌基督,這就是永生」,即「信耶穌得永生,永生乃是繼續不斷地透過認識耶穌而認識上帝 」。繼續不斷地認識,是一種動作、也是一種態度;透過繼續不斷認識耶穌與上帝,人可以在過程中與上帝建立更親密的關係。事實上,「認識」這個字的希伯來文,在舊約創世記四章 1 節 「亞當認識他妻子夏娃,夏娃就懷孕,生了該隱」 ,也是被用來描述夫妻之間親密的關係 。透過這樣親密關係的合一,信耶穌的人便可以 享受並展現上帝生命特質的榮耀。
永生,不是一個暫時的物質,而是藉著不斷地追尋認識上帝、認識主耶穌的態度與動作,不斷地提升與上帝合一的親密關係! 追尋認識上帝的態度與動作,並非只是來到禮拜堂、坐在板凳上而已;而是,必須在禮拜中以及生活中常去思考、去追求、去不斷認識上帝!信耶穌要得永生,不要只得到不完全的水牛 … ;如果在自我反省中,我們發現自己只有得到水牛,那麼,期待我們能夠在態度與動作上有更多的追求,多花點時間認識主、跟隨主!畢竟,誠如以上所說的,在不斷認識上帝的過程中,人是一直享受在與主合一的榮耀生命品質之中!